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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快死了...
千明夜腦中一片模糊，像宕機了的破電腦，瘋狂運轉半天，只在一片黑暗中彈出了這一句。
還是...聾了嗎？
為什麼整個世界忽然都沒有了聲音？
不對，心跳聲這麼大...
千明夜僵硬的站著，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右手聚在半空中，左手撐在旁邊的流理臺上。
大概全世界也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他的初吻。
他睜著眼睛，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兒時的某一天。
他第一次去海洋館，站在一整片湛藍色的水幕前，震驚的看著色彩斑斕的熱帶魚、成群的嬉戲遊弋。它們圍繞著一條巨大的鯊魚，毫不畏懼的肆意挑釁，在周圍一片清澈中攪出一串串的氣泡。
此時的他，就是那條在水中盤旋的鯊魚。
快喘不過氣了....
千明夜倏地回過神來，生疏的換了一口氣。
他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唐姝的臉上。
她閉著眼睛，但並沒有完全閉上。
兩排捲翹濃密的睫毛間，洩露出一汪清透泉水的冰山一角。
水波瀲灩，裡面一片神秘，像是住著勾人魂魄的妖精，稍不注意，就會跌落進去，屍骨無存。
*
“嗯...？”
唐姝疑惑的輕哼了一聲，像是在表達不滿，又像是在催促。
千明夜雙眼一顫，這才後知後覺的、放下了自己的雙手。
親身經歷沒有，但理論經驗豐富。
他無師自通的，左手攬住了唐姝的後腰，右手扣在她的後發裡。
....
“明夜...”
懷裡的少女半睜雙眼，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和平時糖分過度的甜軟聲音不同，此時她只是小聲呢喃了一句，但聽在千明夜的耳朵裡，卻帶著濃郁的蠱惑味道。
“嗯？”他低聲詢問。
少女明明眼尾緋紅，但看他的眼神卻帶著一絲清冷，
“喜歡我嗎...”
千明夜低頭，疑惑的仔細看她，
“姝姝，你醉了？”
怪不得好像聞到了一點點極淡的酒味兒。
唐姝搖頭，
“不是姝姝...是姐姐...”
她撒嬌似的，再次仰起了下巴。
千明夜呼吸一窒，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情。
好像真的被蠱惑了，再次陷入了一片模糊、只剩下心跳聲的渾渾噩噩中。
要命啊，姐姐....
....
眼見兩人沒完沒了，門口的某家長終於無法再坐以待斃。
唐月馳重重的咳了兩聲，大步走過來，將唐姝拉進了自己懷裡，
“她醉了。”
黑著臉，扔下這一句，再狠狠地瞪了千明夜一眼，男人抱著暈暈乎乎的少女轉身就走。
醉了？可是....
千明夜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視線停在手邊的易拉罐上。
“水蜜桃味..度數3%...嗯？”
*
唐姝坐在後院戶外沙發上，曬了曬太陽，已經恢復清醒。
千明夜走出來，站在門口看向她，倏地紅了臉、飛快的轉身又跑了回去。
倒是意料之外的、青澀可愛。
唐姝眨了眨眼睛，莫名有種負罪感，她站起來，準備追上去道個歉什麼的。
“唐姝。”
唐月馳端著水出來，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
“嗯？”她一臉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