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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吳峫轉過身面對他露出另外半張臉的時候,小哥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你的臉——”
“嗯?我的臉怎麼了,被血濺到了嗎?”
吳峫溼著手摸了一把什麼也沒摸到。
他當然看不見,詭譎蜿蜒的綠色花紋好像人體脈絡,如同藤蔓一般自他被衣服遮擋的地方延伸到修長的脖頸攀附上了他的左側臉頰。
冷白細膩的肌膚染上那片花紋,就像在上好的綢緞畫布繡上了婀娜靡麗的圖案,讓人移不開視線。
那圖案過於邪魅妖嬈,甚至在他清秀俊逸的眉眼處勾勒出了幾分迷離的美豔。
而吳峫對此一無所知。
悶油瓶愣住了,眼底像是劃過些什麼又似乎只是錯覺。
“把衣服掀起來。”
他聲音低沉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擔憂。
“啊?哦。”
吳小狗倒也聽話,也對,他最聽悶油瓶的話了。
人家讓他等十年,他就真乖乖等了十年。
掀衣服又算什麼。
他拉開外套的拉鍊掀開衣服露出肚皮。
“再掀。”
“啊?這不好吧,我還是個孩子呢小哥要不你再等等。哎哎哎,你別這麼粗魯呀。”
吳峫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心緒,企圖插科打諢,小哥嫌他囉嗦直接掀起衣服罩住了他的頭,被衣服捂了一臉。
吳峫閉上嘴嘆了口氣換上了一副死人臉。
小哥找到了花紋的源頭。
幽綠色的藤蔓一圈又一圈從心口纏繞至鎖骨然後扶搖直上。
他看了眼安靜的吳小狗,忽然想起這小孩兒說希望有紋身的話是個花臂。
花臂紋身是沒有,但花心紋身倒是一堆。
“你之前情緒激動也會失明嗎?”
“這是頭一遭。”
所以,是眼睛在適應血液和情緒兩相疊加帶來的新變化。
換句話說,是這綠色的血液在改造他的身體,骨肉以及神經。
而因為剛才他的情緒過於激烈,血液奔騰加快了融合和改造速度,激起了身體本能的自我保護機制。
下次應該就不會失明瞭。
悶油瓶的眉心微微鬆了鬆。
吳峫說話顯得有氣無力,他把臉上的衣服扒拉下來不讓再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了,還能有啥比這更糟糕的,這有啥好擔心的呀。”
悶油瓶沒有說話,他瞥了吳小狗一眼,徑直走到周穆王的棺材面前細細摸索。
“可是話又說回來,我不會真要瞎了吧,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瞎的這麼草率這不好吧,我就知道這賊老天肯定讓我舒服不了。”
“不過也沒關係,能模糊看到個輪廓也行,這不比365天睡覺都要戴墨鏡的強,我還能學學盲人按摩,小哥我允許你做我第一個粉絲。”
“小哥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又要一聲不響的跑了吧,你可是有前科的,我很記仇的我跟你說。”
吳小狗眼睛看不見,只能看著囉囉嗦嗦嘰嘰歪歪化解自己心裡的那些沒來由的恐懼。
他已經不再怕黑暗中自己過於豐富的幻想。
他怕自己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在恐慌。
張起欞勾起棺材底下暗括的手頓了頓。
又?
還有剛才那個故事,
他垂下眼眸睫毛微顫,這小孩兒根本就沒打算在他面前掩飾任何東西。
陰戾,暴虐,狡猾,瘋魔。
唯獨在他面前,像只收起利爪和尖牙露出肚皮任人揉扁搓圓的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