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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軍營裡行動不便,有什麼需要買的東西,都是拜託江飛白和守門的小兵去辦的。兩個多月來,許清菡只是有限地見過了江飛白幾次。
碧霄點頭,她撩開小帳的簾子,見外頭雪勢不絕,便回身拿了把油紙傘。
她們出了門。
雪花如席,紛紛揚揚,地上厚厚的積雪反射著泠泠的冷光。嗖嗖的冷風吹過光禿禿的枝椏,直往脖子裡灌。許清菡艱難地逆著風雪,走到了江飛白的帳前。
守帳的小兵顯然認得許清菡。他行了禮,陪笑道:「將軍有事在議,請姑娘稍候。」
許清菡笑道:「無妨,我等等便是。」
她帶著碧霄立在帳門邊。碧霄艱難地舉著傘,奈何風雪漸大,油紙傘擋不住風雪的肆虐,許清菡的身上都落滿了雪花。
路過計程車兵都在偷瞄許清菡。她實在生得太漂亮了,雖然戴著幕籬,但仍然可窺見窈窕的身姿。
帳子裡隱隱傳來說話聲。
「現在韃子已經兵馬疲倦,糧草也供應不上了,我們再等等。」
這應該是江飛白的聲音。他的聲線很好辨認,低沉而溫雅,永遠帶著不急不緩的從容雅緻。
一個急躁的聲音響起來:「將軍!韃子日日在城門下辱罵,難聽至極,用的還是中原話,屬下嚥不下這口氣!」
江飛白似乎笑了一下,他問:「軍中可有人會說韃虜之言?」
一個人聲如洪鐘,說道:「將軍,屬下知道幾個百夫長,會說韃子的話!」
許清菡聽出來了,這是兩個月前,去潮州城接她的黑臉大漢的聲音。
江飛白道:「很好。嘉志,從今天開始,你帶人去城門,和韃子對罵。若我所料不錯,韃子其實已經在打退堂鼓了,你要激起他們的憤怒,拖住他們。」
屈嘉志大聲應道:「是,將軍!」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士兵的操練和軍中部署,便紛紛離開了江飛白的軍帳。守帳的小兵殷勤地撩起簾子,幾個校尉依次走出來,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在許清菡的身上停留,隱約閃過驚艷。
屈嘉志穿著厚厚的冬襖,看見戴著幕籬的許清菡。他認了出來,走近打了個招呼,許清菡笑著回禮。
屈嘉志撓了撓頭,見許清菡落了滿身的雪,便道:「你快進去吧,我們都議完了。」
許清菡點頭,和屈嘉志道了別,又搓了搓凍麻的手腳,才帶著碧霄進了營帳。
江飛白正在案前寫字。他的坐姿筆挺,修長雙腿岔開,握筆的手從容不迫。
他頭也不抬,淡淡問:「何事?」
許清菡道:「將軍,我給爹孃縫製了幾件冬衣和來年的衣裳,這天寒地凍的,我想著要儘快送出去才好。不知將軍能不能找到鏢師……」
江飛白抬起頭,目光從她手上的冬衣上滑過:「放下吧,我會讓人送去嶺南。」
許清菡道了謝,見江飛白復又低下頭,似乎在寫著什麼,她便放下縫製好的衣裳,識趣地告退。
江飛白的營帳比她的大得多,她回過身,往帳門走,可是不知道是手腳凍得太僵硬,還是在外頭站了太久,亦或者兼而有之,她雙腿驀然一軟,整個人如脫線的紙鳶一般,幾乎要直挺挺跌落在地。
碧霄驚叫一聲。
許清菡驚慌失措,頭上的幕籬掉落在地。突然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瞬,她便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江飛白穿著細麟甲衣,腰側佩著長劍,他半跪在地,攬住即將跌倒在地的許清菡,皺眉看著她。
他的眉峰英挺,鼻子挺拔,臉部線條流暢而堅毅。許清菡靠在他的懷裡,鼻尖聞著他手指上凝著的墨香,耳邊聽到他心臟的「砰砰」聲。
許清菡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