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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切景語皆情語。
任由指間的煙慢慢燃盡。是身上的寒意拽回了他的思緒。
他垂下眼眸,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羊絨衫。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吹了下冷風。任由身上的煙味散乾淨,他才回病房。
走到病房外,聽見裡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原來是季悄吟的同事來看她了。
他沒打擾他們。坐在走廊裡等。
約摸坐了十多分鐘,病房裡的人一窩蜂湧出來。
再進去,季悄吟就蒙上被子睡覺了。
他坐到床邊,握了下她手,壓低聲音道:「等你出院我就回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走不了。」
季悄吟縮在被子裡,沒吱聲,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怕一撤力,她又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季悄吟在醫院又住了三天。
這三天宋雁書一直留在醫院寸步不離照顧她。
他想必是被季悄吟給氣到了,臉色一直不好看,兩人在一間病房待著,幾乎零交流,氣氛怪尷尬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出院。季悄吟覺得自己能解脫了。
上午出院,宋雁書將她送回了公寓。
兩室一廳的小公寓,她和何君一人住一間。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屋子裡收拾得非常溫馨。
宋雁書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客廳裡的鬱金香,插在透明的高腳花瓶裡,灰藍色小花安靜從容。
他已經好久沒見過這花了,上次在宛丘機場和季悄吟鬧成那樣,過後他就吩咐常助理不能讓鬱金香出現在他眼前。他是真的下定決心放下季悄吟,從割捨掉她最喜歡的花開始。
可惜事與願違,入心了就是入心了,哪裡割捨得掉。一切不過都是自欺斯人。
他坐在沙發上,季悄吟給他倒了杯溫水。
他低頭呡口水,輕聲開口:「我晚上的飛機。」
季悄吟點點頭,「好,注意安全。」
然後相顧無言。
宋雁書問:「能借你家浴室洗個澡嗎?身上不太舒服。」
在醫院待了三天,條件有限,一直沒洗澡,每天就用毛巾擦擦。雖然在冬天,也沒出汗,但總感覺身上黏膩得很,不舒坦。
他不說季悄吟還沒注意到,他一說她才發現他確實有些不修邊幅。頭髮三天沒洗,軟趴趴的,有些油。下巴遍佈一層青色鬍渣。人瞧著特沒精神。跟他過去精緻養眼的模樣簡直相去甚遠。
季悄吟起身,「我去給你拿條乾淨的浴巾。」
她進臥室翻出一條粉色浴巾。當初買來她過了下水,放進櫃子一直沒用,還是新的。
見到這條浴巾,宋雁書明顯愣了一下,粉色倒是次要的,關鍵浴巾上還印著兩隻巨大的holle kitty ,女孩子粉粉嫩嫩的東西讓他有些接受無能。
季悄吟沒看出他的不自在,以為他是潔癖犯了,「你放心,這浴巾是新的,我沒用過。」
他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地接過去。
勉強用一下。他這樣安慰自己。
季悄吟把宋雁書帶去浴室,立在門口,指著左手邊儲物格一堆瓶子告訴他:「那是我的,右邊的是何君的,你別拿混了。」
「知道了。」他把門關上,開始脫衣服。
——
浴室裡很快就傳出瀾瀾水聲,季悄吟不免有些恍惚。
剛從醫院病房過渡到她家,她還有些不適應。
在沙發上癱了一小會兒,她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四十。
臨近中午,可以準備午飯了。
她拉開冰箱門,想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燒。然而冰箱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