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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歐大哥的確在比利時,你知道他的工作多得像山,一定是因為這樣才抽不出空來接你出院。”任樓繼續撒著不知如何才能圓過來的謊。
任箏沒打斷他,很安靜的等他說完。“任褸,如果你喜歡上了一個人,你會想日日夜夜守在他身邊嗎?若是我,我是的,只要一天沒看到格鞏,我做什麼都不能安心,我想他的發、他的眼、他又長又翹的睫毛、他的皺眉、他的笑……可是,好長的三十天他都沒出現,如果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和他已經幾乎一輩子沒見面了,他一點都不想我嗎?一點點都不曾?”
“屋子的人被她這番真摯的剖析給震住,頓時不知該如何呼應她才好。
任箏又接了下去,撫著自己的眼。
這是他給我的眼睛對不對?他說過要把自己的給我,正因為這是他給找的,我不能哭!
他的眼睛不是拿來讓她哭泣用的。
這是他給我的幸福,幸福的形容詞應該是快樂喜悅的,他……要我快樂……可是,“淚漫過她的睫,她的聲音帶著灼痛靈魂的輕顫。”他忘了我也是個凡人,一個不能哭泣的人真的會幸福嗎?“
“大姐……”任初靜淚盈於睫,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們之中,誰做做善事好心告訴我他到哪裡去了,我不要這樣一段情莫名其妙的毀去,誰可以告訴我——”
生平不懂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
她不要從今都要帶著肉眼看不見的心傷活下去,不要啊!
“我來說。”任初靜石破天驚。
“不可,初靜。”石勒代表著餘下的男人投反對票。
“長痛不如短痛。”任初靜眼瞳一片澄亮的決然。
傷口置之不理永遠不會痊癒的,一次打擊是打擊,兩次亦然,但承受過一次打擊的人,再來的刺激會令人產生韌性,這樣才有辦法在世界存活下去。
石勒給予任初靜深深的一瞥。“儘量委婉些。”
任初靜如花綻放微笑。她就知道他會站在自己一方的給她協助和信心。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她會衝上前給他大大一個啵的。“我會努力的。”
任家男人和石勒把客廳留給姐妹倆,退了出去。
任初靜不給自己退卻的時間,開門見山。
“就連我們也不知道歐大哥他是生是死。”
任箏拚命築起的心防晃了晃。“什麼意思?”
“他的傷很嚴重,百分之五十骨折,還有我們不清楚的,只除了眼睛……海防人員把他從海里救起來時,他雙手仍死命的護住自己的雙眼……我們遵照他的意思替你們做了移植,醫生說,那樣完好無損的眼簡直是奇蹟——”
任箏不放過她所說的一字一句,她絞緊手心,聽著、聽著,心,一寸寸冰涼,一寸寸成灰。
“他,死了嗎?”死,多不切實際的名詞,那代表著天人永隔,意思就是她窮極一生都見不到他了。
失去他的日子叫人怎麼過下去?她——不——知——道。
“不知道。”任初靜誠實招認她知道的部分。“石勒用了很大的關係把他送進一個神秘的研究機構,可是,到現在一點訊息都沒有。”
“那麼,他會好好的活過來了?”她的心有一絲復活的火花燃起。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她一句話又把任箏推落萬丈深淵。地瘋狂擦拭怎麼也不肯停的眼淚,淒厲、痛楚的笑。
她的樣子把天不怕地不怕的任初靜給駭住了。
“大姐!”
任箏恍若未聞,弓起膝把自己瑟縮起來,悽然碎語:
“怎麼辦……你給我的眼睛在哭,它不肯停,為什麼你要我笑,它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