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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晦暗翻湧,風將草葉上細碎的沙塵驚動起來。
這四周驚得彷彿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冉煙濃將手遞給他,容恪拇指與食指一扣,握得穩穩噹噹。
她紅了紅臉,這次是真的。作為冉將軍的女兒,被一條身段窈窕的尤物嚇成這副模樣,傳出去是很丟人的事,連刀哥的面子都保不住。
容恪牽著她往草地外頭走,風一陣吹拂,兩人都是一身緋紅的衣裳,被卷在一處,宛如一個解不開的結。她後腳跟在外頭,看得分外清楚,連他耳後細碎漆黑的絨毛,和發間紅瑪瑙攢成的小花都一一印在眼底。
草葉濃密地招搖,河水蕩漾開清波轂紋,被月色碾得均勻而晶瑩。
走了一段路,她的腿腳就漸漸活絡自如了,臉頰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ldo;恪哥哥,長夜漫漫無聊,我們玩個遊戲可好?&rdo;
&ldo;夫人拿主意便是。&rdo;
此時已經走出了草叢,那邊烤肉已經做好了,散發出濃鬱的油香,冉煙濃有過野外生存的經驗,輕飄飄一嗅,就知道他們烤的羊腿和兔肉。
明蓁姑姑在馬車外頭,擺了個小杌子坐著,在等候著他們。
見到容恪牽著冉煙濃回來,懸著的心才放下,改換笑容迎了上來,冉煙濃鬆了容恪的手,狡黠地眨著眼睛湊到明蓁姑姑耳朵邊,叮囑了一件事。
明蓁點頭應許了,從馬車上取了一樣用杏黃碎布包裹的物什。
鑽入帳篷裡頭時,容恪與冉煙濃已鋪好紅氈,身旁花生、杏仁和桂圓擺了滿地,兩人都是滿身惹眼的紅,美得十分般配。
明蓁和藹地微笑著,將東西拆開了,掏出一隻骰盅,三隻骰子來。
這東西也是冉橫刀教給她玩的,而且曾經特意提過,在陳留是沒有的玩意,所以她才帶過來解悶兒,於是冉煙濃也學著他挑眉毛,得意地將骰子一顆一顆地扔回骰盅。
&ldo;這個,你玩過沒有?&rdo;
容恪笑著,搖頭。
被暖紅的高燭一照,那雙狹長的鳳眼,瀲著熟悉的微藍。
冉煙濃怔了一會,身後明蓁輕點了點她的肩頭,&ldo;姑姑先下去了,姑娘有事傳喚一聲,我聽得見的。&rdo;
&ldo;嗯。&rdo;冉煙濃抬起頭乖巧地應了一聲,直至明蓁掀簾外出,四野響起清澈的蟲鳴,她靜著心,左手手掌拍著臉頰,咧嘴道:&ldo;搖骰子,誰的點數小,要被對方問個問題,需老實回答,不許說謊,不許狡賴,骰盅一旦扣下,便是向天立了誓言,撒謊會被老天收拾。&rdo;
聽著倒很鄭重。
容恪確實沒玩過骰子,手下人有聚賭的,但也不是玩的這個。
本來這是一個肯定會吃虧的遊戲,但是,他看著眼波清湛滿溢著得意和驚喜的冉煙濃,笑意卻漸深,&ldo;夫人請。&rdo;
他擺了個手勢,冉煙濃老實不客氣地搖了起來。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花架子擺得很足,容恪目色潺潺,靜看著她耍寶。耳朵也動了動,他聽骰盅裡的聲音搖晃得很劇烈。
冉煙濃一扣下,三面通紅,竟是搖了三個四。
失手了,她氣餒地吐出一口長氣來。
容恪斂唇而笑,&ldo;顏色很吉利。&rdo;
冉煙濃心道他興許還不如自己,於是將骰盅退給了他,&ldo;該你了。&rdo;
容恪蹙起了眉,將骰盅在掌心掂了掂,神色微妙,冉煙濃也覺得微妙,不過等容恪搖了搖,落下點數,揭開卻是兩個一一個四,冉煙濃便拍手大笑了起來。
容恪不氣不惱,笑道:&ldo;夫人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