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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邊坐下,熱氣氤氳了他的視線。
他無聲地吃著泡麵,每一口都味同嚼蠟。
窗外夜色深沉,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屋內安靜得只剩下他輕微的吃麵聲。
吃完最後一口,他放下碗,目光落在沈薔的臉上,抬手輕輕捋了捋她額前的亂髮,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胡一蝶靠著牆,雙腿發軟,滿心都是震驚與疑惑。
猶豫再三,她緩緩轉身下樓,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走出小區大門時,她回頭望去,夜色吞噬了那棟舊樓,卻好似把無數謎團深深埋進了她心底,只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再次破土而出。
第二天,她特意不再表現得對陳初承的好奇,按部就班地和姜潤謙的“主治醫生”溝通病情,陪床照顧姜潤謙。
不過很快劉向東和小馬他們就都來了,她也不需要做什麼,更多的是陪在姜潤謙的身邊,守著他,還有把自己曾經在南山別墅受過的傷處理治療。
姜潤謙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他離開慶城回望京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
而胡一蝶心裡,卻始終墜著件未完成之事——她想再去見一見陳初承和沈薔。
這天,夜她頭戴一頂寬邊帽,帽簷壓得極低,身影悄然融進夜色,再度走進那老舊小區。
小區樓下,幾位老人搖著蒲扇乘涼,棋局“啪嗒”作響,談笑聲悠悠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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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蝶緩走到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奶奶身旁,微微欠身,輕聲問道:“奶奶,你知道這棟樓 3 樓為什麼總有人哭嗎?我是新搬來的租客,總是聽到。”
老奶奶停下手中扇動的蒲扇,目光染上一抹凝重與惋惜,嘆口氣娓娓道來:“姑娘啊,那是沈薔的事兒。可憐這孩子,精神病嚴重了五六年嘞,家裡帶著她四處求醫,錢花了無數,可就是不見好。病情最兇的時候,整個人失控發狂,竟把親媽的手指頭硬生生咬斷了。她爸媽哪受得了這接連打擊,心裡防線垮了,沒多久就被逼得走了絕路……”
胡一蝶心頭猛地一揪,呼吸都急促幾分,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陳初承疲憊憔悴的面容。
原來他揹負的是這般沉重枷鎖,手術室裡,他是手到病除、沉穩冷靜的醫生,生活中,卻獨自守著深陷瘋癲的愛人……
老奶奶還在絮叨:“也就是沈薔那男朋友,心眼實、情義重,這麼多年不離不棄。旁人勸他放棄,他就當耳旁風,要沒他,沈薔早沒了命嘍。”
這番話重重砸在胡一蝶心坎上,五味雜陳翻湧而起。
她抬頭望向三樓那扇黑漆漆、毫無生氣的窗戶,仿若能穿透牆壁瞧見屋內苦難掙扎的二人。
良久,胡一蝶攥緊衣角,指尖泛白。
她朝老奶奶道了謝,抬腿邁向樓梯,老舊臺階在腳下“嘎吱”作響,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
她不知推開 301 房門會撞見怎樣的揪心場景,可心底有個聲音愈發篤定——她想要幫助這兩位曾經救她於水火的恩人。
:()他心尖上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