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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的血管。
許雲渺已不能理解湧入的資訊流，卻忽然覺得十分感傷，此刻的他與過去的他重疊，於是過去的情感對映於此刻。
「荀斯桓，你這個傻瓜，你從來都是唯一的選擇。」
荀斯桓彷彿跌入了一個噩夢，又回到這間囚籠一般的病房，床上躺著安靜睡著的許雲渺，蒼白，脆弱。
李主任反覆說了，其實許雲渺手臂的骨折更嚴重，腦袋只是有外傷和輕微腦震盪，可荀斯桓依然惶恐，徹夜未眠。
唐曉艾這時推門進來，一錯眼還以為床邊擺著一尊雕塑，荀斯桓的動作好像和昨晚她離開時沒任何區別——
坐在床邊，手肘支在腿上，雙手始終攥著許雲渺藏在被子裡的手，像是害怕一鬆開許雲渺就會飛走。
唐曉艾安慰地拍了拍荀斯桓的肩膀，柔聲說：「小荀，你去歇一歇吧，媽媽和你換換。」
荀斯桓抬頭，臉色不比許雲渺好多少，滿眼通紅，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疲憊，下巴上是青色胡茬，整個人邋遢到像個流浪漢。
「您別勸我了，我要等渺渺醒來。」荀斯桓固執到像個和父母鬥氣的青春期少年，整個世界裡沒什麼比許雲渺甦醒更重要。
唐曉艾無奈，不再說什麼，倒了一碗熱湯給荀斯桓，說：「那你喝點湯，等渺兒醒了，你還要照顧他，沒力氣可不行。」
這句話荀斯桓聽進去了，接過湯，一口悶乾淨，而後又恢復了雕塑的動作。
呆呆守到下午，李主任來查房，見荀斯桓還保持著昨夜的姿勢，也是一樣的無奈搖頭。
「小荀，你放心吧，雲渺緩過勁兒了會醒來的。現在嗜睡是因為流了太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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