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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人話，不然今晚把你泡洗腳水裡。&rdo;

&ldo;……方才那八卦榻子叫人好生不舒慡，怎麼有人把這種破東西當擺設放屋裡？一黑一白芝麻糊和花生糊混合在一起的圖案美哪兒了？&rdo;燭九陰放下手，臉上稍稍收斂戲謔，&ldo;以後要往上滾別帶上本君，又不是貓兒，沒事瞎亂蹭什麼……&rdo;

張子堯閉上嘴把剛想道歉的話全部吞回了肚子裡。

他黑著臉將那伸手繼續撓撓撓的傢伙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十分順手地抓過個坐墊把榻子上的八卦圖遮起來，一邊嘟囔著&ldo;你若是善類怕什麼八卦圖&rdo;，一邊萬分嫌棄地將畫卷掛在了書桌後的牆壁上。

&ldo;別掛著，本君要曬太陽。&rdo;

&ldo;曬什麼曬，曬多了褪色，你也不怕我還沒來得及把你畫出來你先被太陽曬褪色了……&rdo;

&ldo;這種擔心顯然多慮，再給你八輩子時間你也畫不出本君，本君要曬太陽。&rdo;

&ldo;而我並不會理你。&rdo;張子堯無情道。

燭九陰掀起眼皮子看了看，發現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將整個書桌一覽無餘，這樣無論張子堯在上面寫什麼畫什麼他都能看見，於是乾脆就勉為其難地稍稍滿意，閉上了嘴。

張子堯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行囊開啟，衣服放進櫃子，其他隨身物品也放到它們應該在的地方，那架勢一看就像是特別識相地做好了要長住的打算……燭九陰說道：&ldo;小蠢貨，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年少時不務正業不學好，偏偏還腦袋愚笨，現在徹底把自己坑了……&rdo;

&ldo;等我爺從北方回來，回家見我不在自然要找，到時候找到王府頭上來，我就得救了。&rdo;張子堯一臉期待。

燭九陰：&ldo;……&rdo;

原來是做了這樣的打算。

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他當初果真是腦子進水了才覺得這麼一灘稀泥能把自己從畫裡弄出去。

哼。

菜的摳腳。

☆、第十二章

&ldo;若你祖父七八載不歸家……&rdo;

&ldo;王府……又沒說要收我伙食費。&rdo;

&ldo;……&rdo;

&ldo;……&rdo;

&ldo;本君現在開始後悔當初怎麼就沒讓你把畫卷放回書架上了。&rdo;

&ldo;怎的？&rdo;

&ldo;總好過在這兒一直陪你過沒臉沒皮且沒有希望的昏日子。&rdo;

&ldo;……&rdo;張子堯一聽這話是看不起他了，萬分不高興地站起來，從書桌下翻出王府專用的上好宣紙鋪在桌上，壓平整，&ldo;練練，咱好歹也是曾經借出過畢方真靈的人！&rdo;

&ldo;本君就看你在這浪費紙。&rdo;

&ldo;……&rdo;

在燭九陰的&ldo;美好祝福&rdo;中，張子堯打從孃胎生下來，這大概是第二次這麼認真正視自己是繪夢匠的事兒。

上一次他正視這件事的時候創造了把他的兩個兄弟嚇廢了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