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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姐摔傷住院時,周正請假在醫院照顧她,周帥和他的女友蜜蜜則照顧周家巷的民宿。兒子大了,看得出眉眼高低,他在給老爸創造機會。可病房對於何姐和周正,卻像是在一個真空,兩人默默地相安。連進屋送藥的護士都覺得奇怪,搞不懂他們是什麼關係。
當何姐告訴群莉娘,她和周正已經離婚了,群莉娘不免替何姐惋惜,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群莉老爸走了這麼多年了,群莉娘感覺自己在朝他去的路上走,她怪老天不公,為什麼看上去美滿的家,總會被拆散。
就像是自己,在廠裡是數得著的“漂亮姐”,家裡給介紹的物件就是後來的群莉老爸,他們認識的當晚就在一起了,這在當時的年代可是犯了大忌。郎君一走就是三年,信倒是寫了幾籮筐。等他從川藏公路回來時,群莉已經快三歲了。男人知道群莉娘拉扯著群莉,遭了不少白眼,他辦了隆重的婚禮,迎娶群莉娘。也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群莉。可他的一句話讓群莉娘“恨”了他一輩子,也想了他一輩子。
“還好我全須全影地回來了,不然你拖著個孩子,可怎麼辦?你不恨我吧?我是怕一走好幾年,回來你再跟了別人。有個孩子,這不就把你拴住了。”男人說著還笑了,群莉娘又羞又惱地朝他背上使勁捶。
群莉娘自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去川藏公路搞建設的人,有人確實留在了那裡,永遠都沒再回來,那裡就是他們的墓地,現在火車經過那裡都會鳴笛致敬。
看看自己有多少孩子,就知道那死鬼回來過幾次。從結婚,群莉娘就當起了家庭婦女,牽拉扯拽地把一個個孩子養大。唯一的念想是群莉老爸給的:等孩子們都出息了,我帶你坐火車到處去轉轉,也不枉我這一輩子幹修鐵路的活啊。
都是衝了這句話,群莉娘早早地就離開了工廠,她不是沒有文化,她是沒有時間。最安靜的時間就是夜裡孩子們都睡了,她坐在燈下織毛線。想想,給群莉老爸寫信,一直都是群莉代筆的。開始自己口述,後來乾脆讓群莉自己看著寫。那孩子打小就是她老爸的心頭肉,稀罕的不行。
總說自己命大,可咋出了趟國,就再也回不來了呢?
孩子們倒是都出息了,也從來沒讓我在學習上給他們操什麼心。可是,我不想就這麼一個人吶。群莉娘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這個山根底下的學校真不錯,在北京市裡哪瞅得見這麼多的星星,還一顆比一顆亮。群莉她爸,你眨眨眼,讓我看看你吧,再見不到你,怕是見了面你都認不出我了。
群莉娘也想著何姐,一直羨慕何姐有那麼一個好老公,人長得帥,脾氣又好。就是工作太忙,離家太遠,總不能在一起。原來早就離婚了,何姐也沒有旁的人啊,一個農村人,咋就過不下去了呢?群莉娘從在軍隊大院時就覺得,無論邱楓還是何姐,對呂逸飛都很敬重,想想,如果他老人家去問問,比自己問強多了。
下學了,呂逸飛又來接他的大孫子了,他總是站在校門外等。今天見群莉娘領著呂程出來,心想一定有什麼話要說,不會是兒子想再娶,她不樂意了吧。
沒想到,群莉娘卻是在為何姐擔心。呂逸飛覺得親家心腸這麼好,人還年輕、能幹,身邊也應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了。
呂逸飛一路領著呂程回周家巷,呂程一直跑在前面,不斷俯下身去,在地上撿著石子或者什麼他好奇的東西,呂逸飛樂呵呵地在後面追著,嘴裡不住地嚷著:“你慢點兒跑,別摔著了。”
晚上吃完飯,呂程還是霸佔了電視,死活要看他的《黑貓警長》,呂逸飛一臉嚴肅地讓他去自己屋裡看。呂程看看爺爺,一個人先回屋去了。
“我說他何姐啊,你住院剛回來那會兒,你愛人不是回來照顧你嗎?這怎麼一直也沒見再回來啊?”呂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