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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回到內羅畢,她是向學校請了假才同烏達爾一起返鄉的,所以她回來後不少人都問她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向她道喜。這讓麗麗很尷尬。
在校長室裡,那位和藹可親的老校長,笑著對她說:”我猜想你的旅行一定有很奇特的經歷,烏達爾是不錯的小夥子,他參加的中烏衛生計劃進展很好,我們還打算去烏干達參觀一下呢。“老校長邊說,邊把一封信遞給麗麗。
麗麗一看是呂一鳴的信,想著:你終於回信了。
”辦婚禮時一定要邀請我哈,我會給你準備一份禮物的。“老校長微笑著對麗麗說道。
從校長室出來,麗麗邊走邊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呂一鳴的信。裡面又是一張照片,又是很模糊。但能看出,那是在傑傑迪斯科拍的,她和烏達爾一起在一個圓形的臺子上,瘋狂地跳著。她的頭髮甩起來,遮住了半邊臉。麗麗帶幾分惱怒地抖動著信封,一張紙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撿了起來。
展開一看:”親愛的麗麗-----“第一行字就讓她感覺臉發燙。該死的呂一鳴,你終於肯給我寫字了,還寫得這麼不害臊。她舉著那張紙,擋住自己的臉,不住地吹出氣來,那頁紙在她臉上輕輕拍打,癢癢地。
麗麗走到校園的草坪上,坐在地上,背靠在一棵大樹上,繼續展開那封信。
”麗麗,聽邱楓說,你婚禮沒辦成。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成親了。真想你能回北京來,能在這邊辦婚禮就更好了。我可以幫你策劃策劃。咱是鐵磁啊。不能參加你的婚禮,親眼看著你嫁人,我心裡可不得勁了。記得將來有什麼難處就找我這個孃家人哈。“麗麗仔細地把信摺好,放進書包裡。
她依然揹著一個軍綠挎包,讓她想不到的是,學校裡好些學生因此很喜歡她。她一路走回自己的宿舍,現在她住的宿舍房間很大,比之前烏達爾在勺園住的還大。她於是用桌子拼了一個大大的臺子,上面鋪了非洲圖案的花布。還放了幾塊毛氈,是給來這裡練習書法的學生準備的。屋子角落放著木桶,布料,鶯鶯姐來的時候,會和她一起染布,做坎葛。
請呂一鳴來烏干達參加自己的婚禮,麗麗的確想過。她也知道,自己和呂一鳴的關係遠遠超過普通朋友。她體會,呂一鳴信中用”鐵磁“這個詞,不能完全表達他真實的情感。麗麗問自己:如果你在最危急的時候,總是第一個想到找他幫忙,那麼這個男人會是你的什麼人呢?她覺得心裡很亂。
麗麗撥通了鶯鶯店裡的電話,把心裡的困惑對鶯鶯說了。
”我要不過去看看你吧,你現在已經回到內羅畢了吧?“鶯鶯鄭重的口氣讓麗麗既感動又為難。
她不想用自己的事耽誤鶯鶯。”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帶上孩子一起過去,店裡有岑浩在。什麼都不耽誤。“鶯鶯的語氣好像事情就這麼定了。麗麗放下電話,躊躇著,是不是我太多慮了。
麗麗佩服岑浩兩口子,他們帶著孩子在蒙巴薩開飯店,教材都從國內郵寄過來,岑浩竟然自己給孩子上數學課,英語課。麗麗想:自從高中以後,自己就再沒碰過數學了。岑浩在電話裡也勸解著麗麗。
”烏達爾說的沒錯,他沒有欺騙你。他們那裡確實有’採妃使者‘。他能讓你的朋友來擔任這個角色已經是為你想了。當然,我理解這對你意味著什麼。先讓我愛人過去陪陪你,我那倆孩子的中文還得幫我教教他們吶。“岑浩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和,不帶任何怨恨。
他想起之前和麗麗一起吃飯,聊到過烏干達婦女會因生孩子而丟掉性命。麗麗當時臉色大變。他幾乎從那時起就在為麗麗擔心了,擔心她受不了那份苦,現在想想,也許事態發展得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想,與其將來痛苦,不如儘早結束。他想給烏達爾打電話,質問他:不是說會放棄酋長職位,讓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