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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群莉驚掉下巴地問:你們家十三個娃兒都是一個媽生的?呂一鳴自己也覺得,老媽一輩子就是在生孩子,做家務。別說走出北京,就是走出這個大院都很少。似乎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她要出去走走。更不會想起她的年紀,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在別人家已經是奶奶了。比呂一鳴大上二十歲的哥哥、姐姐們才剛剛開始他們的事業呢,趕上改革開放的現在,誰不想闖自己的一方天地。
在爸爸眼裡,大哥、大姐他們靠自己打拼,無論是在軍隊裡的,還是在社會上的,都混得風生水起,只有呂一鳴這個老疙瘩,在老媽的呵護下,沒啥大出息。
至於呂一鳴的父母,兩個人那種默契,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一個是師級幹部,一個大字不識,可是不等對方說出口,就都理解了,簡直不可思議。只有在對呂一鳴的態度上,兩人從來不一致。
哥哥姐姐都工作了,呂一鳴還在上學,那時候是老爺子刺稜呂一鳴最多的時候。呂一鳴想,之前老爸忙,哥哥、姐姐學習又好,沒摟著刺稜他們,這是得從自己這兒找補回來啊,受著唄,又不缺塊肉。
”爸,我給您滿上,您教訓的是,您慢慢說。“呂一鳴總是這樣跟老爸疝臉。
有意思的是,老爸對呂一鳴的話講得最狠,卻是沒碰過他一個手指頭。因為老爺子不敢,他知道,老伴兒是老疙瘩的後臺,這他惹不起。倒是那幾個大的,幾乎就是被老爺子打 大的。想想這大院裡,有幾個沒被他老子棍棒伺候過。呂一鳴最得意的就是,他老子對他最多是動嘴,從來不敢動手。到後來,老爺子一訓呂一鳴,老媽就把他的酒收走,老爸很自覺地就閉了嘴。
讓他心裡不舒服的是哥哥、姐姐們,似乎看見老爸打到他身上才滿意一樣。有幾次他戲謔地對哥哥們說:”當心我讓老爸給你們念報紙哈。“他們幾個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念報紙,曾是呂家的傳統。呂一鳴都懷疑,老爸和老媽不會是在讀報會上認識的吧?老爸給哥哥、姐姐們念報紙時,他還沒上學,在旁邊看他們都一臉嚴肅,大氣不敢出的樣子,嗤嗤地笑,感覺哥哥、姐姐們一定犯錯了。
工作以後,尤其去過了一些地方,呂一鳴開始對老爸的教訓表示反抗。尤其他不滿老爸對媽媽的態度。
近來他發現,老媽糊塗了。他心裡慌了。問她,她只記得自己,哥哥、姐姐小時候的事她都不記得了。陪她去菜市場買菜,走到一半,她非說門沒鎖,拉著他就往回走。到了家,拿鑰匙開門,似乎又把剛才去買菜的事忘得精光。呂一鳴擔心極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媽媽的情況和自己的擔心對老爸說了,老爸只輕輕”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某些瞬間,呂一鳴也恍惚了,感覺母親把對老爸的依賴轉移到他身上來了。
有一件事很湊巧,老爸也是四川人,他從參加革命出川,就再沒回去過。群莉在家裡做家教,有幾次留下來吃飯,老爸一下就聽出了她的四川口音,於是兩人就旁若無人地講起了四川話,還”成都話咋講“,”重慶話咋子說“地擺起了龍門陣。把哥哥、姐姐們看得心生嫉妒。他們認為老爸很欣賞這個兒媳婦。憑什麼?一個沒有北京戶口的外地人?
其實,老爸只是遇見了家鄉人,四川人就是這樣子的,遇見一個講四川話的,就恨不得拽過來”擺一下子“。呂一鳴去過一次四川,這點事兒他看得透透的。
他越發討厭哥哥、姐姐們,開始他們按照老爸指示的路,當兵,進國企,認為自己不入流。現在,他們開始鑽營,在外面,整天想著升官。在家裡,爭著搶著地要母親給他們帶孩子。在呂一鳴眼裡,他們一個比一個庸俗。
一天,呂一鳴接到老爸秘書的電話,這還是第一次呢。呂一鳴不由得緊張起來,秘書說老爸帶著老媽馬上就到飯店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