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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希望至少在你將來回想起來的時候,不會責怪自己。”
“你說你要向前走,那就好好地向前走。”
無憂無慮地、無所顧忌地。
姜白榆聽懂了。
“你……”姜白榆張了張口,卻莫名沒能說出話來。
緊接著,他感到屬於另一個人的、溫暖而乾燥的指腹在他眼下輕輕擦拭,帶起一點沁了水的酸意。
“乖,哭吧。”
——這是這個晚上,他聽見宋紀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於是那些一直蓄在心底沒能落下的淚水,此刻如同決堤的河流般傾然滑下。
不管別人怎麼安慰,姜白榆都很難不去感到後悔。
他後悔自己沒能給予柳如茵太多關心,後悔自己不夠敏銳、沒能在平日裡的通話中察覺,又後悔自己在三年的時間裡為什麼沒能抽出時間回一趟南江。
在眼前逐漸模糊的場景中,姜白榆一面回想起柳如茵帶給他的溫暖,一面又覺得自己冷漠得可怕,這兩種情緒裹挾著他,把他雜糅成混亂的一團,再扔進痛苦的絞肉機裡,直到榨盡他的最後一滴淚水。
直到最後,所有的情緒被宣洩乾淨,思緒也混成了一灘漿糊。
姜白榆哭累了,也困到了極致,當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裹挾著沉木香的懷抱穩穩當當地接住他的時候,那僅剩的最後一絲清明又讓他想到——
宋紀,真的是一個太狡猾、太狡猾的人。
沉蘊的木質香帶給了姜白榆一個久違的、安穩且溫柔的夢。
但當姜白榆再次睜眼的時候, 那道氣息的主人早已不在他的身側。
前一晚宋紀說的那些話,連帶著那個過分熟悉的擁抱都好像是僅存在於夢中的錯覺,只有酸脹的眼皮還在提醒著姜白榆, 那晚的一切都並非夢境。
——他真的像個小孩兒一樣在那個人的面前大哭了一場。
後知後覺地感到丟人, 姜白榆收回思緒,起身開啟窗簾。
窗外傳來的陽光的溫度表示表明眼下已經不是清晨, 姜白榆抬手拿過一旁書桌上的手機,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
按照往日的習慣,這個點姜澍也該起了才對。
姜白榆皺了皺眉, 推開房門以後才發覺今天家裡格外安靜, 姜澍並沒有待在客廳, 他臥室的房門倒是闔上的。
姜白榆原本以為姜澍是這幾天累到了,所以現在還在休息,因此才沒有來喊他,但當他洗漱完後輕聲推開對方的房門,卻發現門內的場景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房間內, 一大一小的身影背對著他, 並排坐在姜澍那張並不算寬敞的書桌旁,從姜白榆的視角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光看背影都能想象到姜澍此刻應當格外苦惱。
“這題還需要我繼續提示嗎?”
書桌上平攤著一本練習冊, 宋紀搭在書頁上的那隻手食指輕輕點了點, 即使男人的語調已經放得足夠低, 但對方長期浸透在骨子裡的上位者身份, 還是在無形之中讓傾聽者生出些壓迫感。
“嗯……”
姜澍猶豫地拖長了語調,筆頭抵在下巴上劃拉了兩下, 然後落筆在草稿紙上寫了幾個算式,最後又一臉糾結地收回手, 扭頭瞥了一旁的男人,悄聲道:“可以給一點點嗎?”
宋紀輕輕挑了挑眉,接過他手中的筆在草稿紙上邊說邊羅列出幾個公式,姜澍聽著,偶爾提出一些疑問。房子的隔音不算太好,因此他們交談時的聲音也壓得很低,似乎是在擔心吵醒什麼人一般。
因為過於專注,姜澍甚至連姜白榆推門的動靜都沒察覺,倒是宋紀,在察覺到動靜後,就收了手中的筆,扭頭朝姜白榆的方向投來視線。
隔著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