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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

姜遲訕訕地放下衣擺, 他沒睡好，整個人腦袋都變成一團漿糊了。

不過就是這樣，他也注意到做自己邊上的同學似乎換人了。

他依稀還記得昨天坐在這裡的不是這張臉呢。

姜遲忍不住想起昨晚聽到的慘叫，還有莊北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話。

&ldo;也不知道那個膽小鬼是被外面的怪物撕碎了，還是直接被藏在這裡的女鬼活活嚇死了&rdo;

他搓了搓冒出小疙瘩的手臂，回頭主動詢問那位正抱著書不知道幹什麼的同學：&ldo;你知道原來坐在這裡的同學, 去哪兒了嗎?&rdo;

姜遲想不起他的名字，尷尬地磕絆了一下才問出口。

那個同學一時間好像很緊張似的，姜遲開口的時候他甚至驚得差點要跳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慌慌張張地轉了一圈眼珠, 用那種叫姜遲覺得有點眼熟的, 過分火熱的眼神盯著他說：&ldo;你問什麼?&rdo;

姜遲只好很耐心地再把問題重複一遍。

&ldo;這裡……坐的一直都是我啊。&rdo;那位同學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色, 用那種很渴望的眼神看著姜遲，&ldo; 小遲，為什麼要問這個呢?&rdo;

姜遲這個回答嚇了一跳。

漂亮的少年眼睛微微睜圓了，眼尾像小貓兒一樣細細地往上收束，明明是正常說話都讓人覺得不正經：&ldo;別，別開玩笑了，這裡坐著的不是……&rdo;

&ldo;別問了。&rdo;系統突然出聲，&ldo;別暴露你的身份，別讓他們發現你和他們不一樣。&rdo;

姜遲驟然清醒，他眨眨眼睛，旋即露出一個有點羞赧的笑：&ldo;我昨天晚上沒睡好，可能迷糊了吧。&rdo;

&ldo;是嗎?&rdo;那位同學很關切地問。

&ldo;對了。&rdo;姜遲移開目光，看起來好像若無其事地問，&ldo;周老師是不是說學園祭前一天可以不用上課?&rdo;

同學毫無疑問地點點頭，看著姜遲吃吃地笑：&ldo;是呀。&rdo;

這句話根本不是周老師，也就是現在的班主任說的。

明明是那個……已經被&ldo;處理&rdo;掉的企圖欺負他的鄭老師。

原來&ldo;處理&rdo;，還會直接清洗掉同學的記憶嗎?

姜遲指端有點發冷，他盯著自己捏到有些發白的指尖，有點惶然。

這種直接把人從記憶深處抹殺掉的做法，讓姜遲打心底裡，覺得害怕。

他這邊陷入恐慌裡，自然也察覺不到身後那些同學們渴求又壓抑的扭曲目光。

&ldo;小遲，小遲，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找他?&rdo;

&ldo;好嫉妒，好嫉妒，小遲要是和我說話就好了。&rdo;

&ldo;好想，把小遲吃掉呀嘻嘻&rdo;

&ldo;不，不可以，他是那位大人的……&rdo;

離學園祭還剩一個星期的時候，姜遲的新戲服做出來了。

姜遲捧著那一堆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布料和一大堆叮叮噹噹的以藍色和金色為主色調的首飾，臉紅得要滴血。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抱著那堆屬於鮫人的戲服，找到路晚星小聲地說：&ldo;我，我就穿這個嗎?&rdo;

路晚星笑眯眯地說：&ldo;是哦，如果是小遲穿的話，一定會很合適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