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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狐狸可是很講信用的。

姜遲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可怕的話，傻乎乎地接腔：&ldo;不反悔。&rdo;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什麼，一臉嚴肅地捂住了自己本來要掉不掉的睡衣：&ldo;不過，不可以親這裡，碰也不行。&rdo;

布萊特警官臉色一黑，在昏暗光線下看起來有點可怕：&ldo;為什麼，有人碰過你這裡?&rdo;

姜遲想了想，很欲蓋彌彰地給自己蓋上被子，捂住了半張臉，聲音悶悶地顯出一種疲於應付的渣男式睏倦：&ldo;別瞎想，快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rdo;

布萊特覺得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這句話哪裡不對勁。

他只是陰沉沉地咬著牙：&ldo;誰碰了你?&rdo;

姜遲有點煩了，心說這人事情可真多。

他嘆了一口氣，細細白白的手指順著男人的手背輕輕勾住了他的小指，這隻狐狸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很敷衍地摸了摸男人的手很老成地說：&ldo;只是工作而已，真的沒什麼，別多想了，你快睡吧。&rdo;

第23章 霧都兇靈(二十三)

姜遲在睡夢間迷迷糊糊地, 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夢到自己剛和伊利亞神父分手的時候。

穿著空空蕩蕩神父袍的少年跨坐在梯子上，努力伸長了手臂去夠藏在書架最上面一層的筆記。燦爛的日光從穹頂的花窗遙遙落下，給那截漆黑衣擺下露出的粉白小腿鑲上一圈明晃晃的光邊, 赤腳很自在地晃動著。

伊利亞神父站在下方替姜遲扶著梯子, 銀月似的眼瞳神色莫名地盯著少年幾乎湮沒在陽光中的側顏。

姜遲的腳都生的漂亮，圓潤得珍珠似的趾頭微微地蜷起，腳心都是粉色的。

很想伸手丈量一下他的腳掌是不是剛好也就一隻手的長度。

花苞一般的粉紅指尖觸上燙金書脊, 姜遲聽見那個時空的自己沒頭沒腦地問：&ldo;伊利亞，我們還會再見嗎?&rdo;

或許是因為在夢境裡，那個總是冷冷淡淡的年輕神父眉眼間格外柔和一點，盯著少年搖搖欲墜的身形時眼角眉梢都浸出一點淺淺的笑意，他說：&ldo;當然會了。&rdo;

&ldo;我們在黑暗之中相遇，亦會在黑暗之中重逢。&rdo;

姜遲猛地睜開眼睛。

他記得伊利亞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反覆失重一般從爬梯上兜頭栽了下去。

然後穿著那件染著大片乾涸血跡的裙子落在了布萊特警官的懷裡。

轉眼之間,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被火光映紅的天穹之下, 金髮女孩被縛在高臺之上, 淚水乾涸後的金綠色眼睛無神而冷漠地看著臺下被憤怒扭曲了五官的人們。

她年紀那樣小, 可是看著臺下人的時候卻顯得輕蔑不屑。

這也更加激起了失去理智的人們的怒火。

&ldo;她是女巫!殺了她!殺了她!&rdo;

&ldo;她遲早要害死我們所有人!&rdo;

姜遲下意識想叫安妮的名字，可是沖天烈焰轉眼吞噬了少女小巧的身體。

&ldo;哥哥, 你能不能親我一下?&rdo;杜松子樹下的女孩緊張地抱著玩具熊娃娃，滿眼希冀地望著少年。

少年在月色下猶豫良久，最後小心翼翼親了親女孩的額頭。

一個純潔的出自滿懷關愛的兄長的晚安吻。

像是羽毛，也像是月亮。

&ldo;她解脫了。&rdo;男人輕柔的嗓音恍若一片羽毛撩撥著少年的耳廓，&ldo;她只是想有個人可以真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