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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難道不是文品,怎麼可能呢……?”
方錦臣孤身一人縱馬回到警署的時候,天剛剛矇矇亮。
他把獵馬拴在馬廄裡,將斗篷一解,掛在辦公室的衣架上。
值班的小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方錦臣進來的時候,他驚得站了起來。
“啊,方警官,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其他弟兄呢?”
方錦臣不說話,找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
“抽菸嗎?”小李問,“現在這兒沒人。”
“不抽。”
“我櫃子裡還有一瓶青州啤酒。”
“不渴。”方錦臣不耐煩地說。
他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悲傷,曙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唯獨無法給他帶來光明。
失意和不幸如影隨形,男人喪失鬥志和理想的時候,往往借酒消愁,抽菸享樂。
但他知道兩者解決不了問題,人生本就醉夢中度過,喝酒抽菸只會一醉再醉。
況且,她不喜歡酒,也不喜歡煙。
阿純最討厭父親酗酒和抽大煙的樣子。
她恨他。
酗酒使人發瘋,抽大煙使人發狂。
如果不是這兩個天殺的玩意,父親便不會折磨阿純,她便不會逃離這個家,便也不會被惡人帶走……
“發生什麼事情了?”小李戰戰兢兢地問他。
方錦臣簡單地說道:“大家都死了,我的錯。”
“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小李吃驚地問。
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開啟!
方錦臣交叉五指,他似乎早已預料到將要發生的事情。
“方錦臣在不在!”
門外,一名膚色黝黑,體格彪悍的警官宛如門神一樣推門而入。
“我在這兒,馬處長。”
那彪形大漢怒氣衝衝走到方錦臣面前,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你為何擅離職守?你知道張大人昨夜有多氣憤嗎?”
方錦臣把茶杯重重放在辦公桌上,似乎在暴風雨前面不改色。
“我知道。抱歉。”方錦臣平靜地說。
“你以為你方錦臣算個什麼東西?”
馬處長“啪”地一掌拍在他身旁的桌上。
“老子告訴你,你就他娘是個屁,你把張大人一個人撂下,帶著黑衣衛擅離職守,你丟的不僅是滬津憲兵隊的臉,你還讓咱們張大人在洋人面前丟人現眼!”
方錦臣頓時目光凜冽地看著他。
一口一個“張大人”,他是你什麼人呢?
馬處長臉上本來就長滿麻子,頭髮禿了一半,腰大膀圓,他那阿諛奉承的樣子就像頭又醜又笨的熊。
在他面前,方錦臣似乎小得不值一提。
一高一矮,一壯一瘦之間,無聲較量。
小李著急地看著,著實捏了把汗,他擠眉弄眼地提醒說:
“方警官,趕緊道個歉吧!”
方錦臣的手心微微顫抖。
“道歉吧,方警官,真的。”
方錦臣死死咬著嘴唇。
處長開口討論的不是犧牲的那些弟兄,卻是一個大臣的喜怒。
本以為一場硝煙逐漸瀰漫,換作平時,他會抗議,他會抗爭,可現在……
“抱歉。”
他說,所有悲傷最終都化為平靜,從不低頭的人低頭了,永不服輸的人認輸了。
“等會兒寫份辭職申請,你不要在這幹了,聽到了嗎?”
馬處長語氣冰冷,一字一句卻猶如一道道驚雷,落在方錦臣心裡。
“為什麼?”
他攥緊雙拳,猶如捱了一記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