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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的眼神,深深地吸引著座下的凌翼然。
伴著激昂的絃音,踩著歡快的響板,她突然轉身,對著侯座打起響指,高傲的不似凡女。她嘴角噙著笑,微睇綿藐,眼中溢位亮採。只一瞬,便點亮了黯淡的大殿。只一眼,便沁入他心底化為淡淡馨香。
凌翼然不自覺地身體前傾,真的很想攫住這團火焰。可是不能啊,他一再調息,卻依然心跳如鼓,那朦朧微挑的桃花目更顯迷離:真是心癢難耐,心癢難耐啊……
玉尊盛著瓊釀,盪漾。
香醪入喉,他發出難以滿足的聲響。
她的綢袖滑下,露出一片白璧無瑕。凌翼然修眉一皺,俊美的臉皮浮起薄怒。他眈眼四顧,正瞥見聿寧持觚瞪目。凌翼然微斂心神:可惡,終是查覺了麼。他若有所思地托腮,邪媚的眼眸輕輕顫動:元仲對她有情,倒還不怕。
可未及定心,卻見四座皆驚,眾目迷醉,像是被攫住了神魄。凌翼然匆匆舉目,窺見真相的瞬間,那雙黑亮眼眸像一池暈了墨的湖水,泛出難解的異采。
她,她笑了。
質如清水,燦若月華。
凌翼然捏緊桌角,胸口湧起酸澀的心緒。
她,竟然該死的笑了。
再蒼白的臉皮也難掩她光風霽月般的神采,再豪邁的舞步也難掩她流風迴雪般的風情。
心癢而惴惴,凌翼然胸口微微起伏,轉眸斜睨。果然已有人起疑了,而且還是最令人頭疼的那兩個……
………………
北風咽咽,輜車轔轔。盡日寒蕪,王師南歸。
“咳…咳咳……”明黃寶車裡,青王凌準一手執筆硃批,一手持帕掩唇,瘦削的身體不時顫動。
得顯展開青王遞來的黃帕,當中一抹殷紅豔的驚心。此病怕是不治了,這位跟隨青王數十載的內侍鼻頭微酸,將刺目的絹帕置於火盆之上。片刻之後,耀眼的明黃便被妖嬈的紅舌吞噬。王上,是怕時日無多,這才如此拼命啊。英主不壽,奈何?
嗯?凌準虛起龍睛,就著燭火反覆細讀奏章。半晌,他輕輕地合起紙頁,蒼白的手指在絹布封面上游走:“得顯。”
“王上。”
“秋家還有適婚女子麼?”
“……”得顯疏淡的眉梢微動,思量了片刻,方才答道,“回王上的話,據奴才所知,振國侯膝下有二男三女。前年,秋家三小姐嫁給了容相的二公子,自此之後秋家再無適婚女子。”
錦陽秋氏,原為前朝舊臣。因隨青越王凌湛篡位有功,後被封為一等振國侯。而後青越王將嫡女凌寶珠下嫁於秋家長子,秋凌二氏難解的血脈關係就此開始。直至青文王凌默那朝,秋家依舊鼎盛,堪稱青國華族之首。而後在護國公主、秋家掌事、文王姑母凌寶珠的扶持之下,時為成侯的文王第七子凌準登上大寶。秋家長女秋淨嫻入主後宮,是為青王后。
當時能與秋氏鼎足的還有兩家,分別是汝平黃氏和洛西藺氏。繼秋氏之後,黃氏、藺氏分別送嫡女充陳後宮,是為華妃和淑妃。凌準登位初時為三家左右,朝事不能自決。孰知此人極善隱忍,臥薪嚐膽,利用三家嫌隙,十年之內便扳倒了權傾兩代的三氏,大權在握。奈何秋黃二氏留有後手,兩家在勢微前便開始扶植新生華族。斬草難除根,王臣相鬥的二十幾年,凌準失去了最寶貴的健康,也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因此,由華族一手恭立的青王凌準恨透了這幫勢力。
也因此,他決心在有生之年,至少在青國除去這個“毒瘤”。
更因此,其實他並不看好與華族盤根錯節的那兩個兒子……
“那…”凌準皺眉垂目,食指在紙沿遊移,“梁國柳氏為何來向秋家求親,還是以國禮?嘶!”他暗叫一聲,指尖被鋒利的紙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