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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疼痛,竟像是月信到了。
可她算了算時間,離下一次來分明還差六七日。她月信一向正常,不至於提前這麼多天。
她捂緊小腹,皺著眉頭思考了一瞬,提前來倒也有可能,月初的時候她被扔在江裡泡了許久的涼水,興許就落下病根了。
等到身下一股熱流湧出,她幾乎確定了方才的想法。
她天生體寒,就是夏日也被阿孃逼著堅持喝熱水,可是她也貪涼,對阿孃的叮囑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瞞著阿孃偷偷吃冰鎮過的果子、喝涼涼的酸梅湯,所以每次來月信都哭著在床上撒潑打滾。
想起今日還吃了涼拌菜,沈晚夕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好痛,嗚嗚……
身下有隱隱的濕意,沈晚夕簡直欲哭無淚,現在該怎麼辦?
不會把床單都弄髒了吧……
若是不起床換條衛生帶,等到明日起來床上不知道會髒成什麼樣子,可一個山中獵戶家中,哪裡會有什麼衛生帶!
她想下床去點燈看看,可是小腹痛得她渾身湛涼,像刀子在身下剜。
她不敢動,還怕吵醒雲橫,被他看到女子那般私密的穢物,日後她該如何見人!
「阿夕?」
雲橫睡眠淺,往往屋外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醒來,方才聽到她翻身,原以為只是換個姿勢,沒想到小姑娘身子竟微微有些顫抖。
阿夕沒有抬頭,也知道雲橫轉過身來了,原來她還是吵醒他了。
男人的面容在黑暗中彷彿只有咫尺之距,連呼吸都若有若無地撲在她臉頰。
「你怎麼了?」
他抬手摸到她的肩膀,見她渾身一個瑟縮,身子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熱乎氣。
沈晚夕痛到身子直不起來,雲橫這麼問,她又難以啟齒。
見小姑娘不吭聲,雲橫心裡莫名有股怒氣翻上來,「說話。」
「我……那個來了。」
她羞恥地開口,覺得自己真是委屈,都已經痛得渾身出汗,還要被迫跟一個男人解釋原因。
雲橫不解:「哪個?」
「……」
小姑娘又不說話了,雲橫微微有些不耐,登時起身從她身上跨過去。
「你別——」
話還沒說完,雲橫已經走到桌邊點了燈。
眼睛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引得一陣澀痛,沈晚夕抱著被子將自己捂得更緊了些。
月事是女子最為私密的事情,而且在男人眼中,這種東西彷彿從來就象徵著髒汙、不詳,沒有哪個男子願意看到女子這副模樣。
從前府中夫人、姨娘的月事都有專人記錄,只要月事來臨,平時無論多得寵的姨娘,爹爹都不會到她住處多看一眼,更不必說額外的關心和體貼。
在沈晚夕的意識裡,男子似乎都是這樣的。
雲橫將她身子慢慢撥過來,才發現小姑娘臉色白得幾近透明,額頭和脖子都滲出冷汗,心中一緊,又問道:「哪裡疼?」
燈光照得屋子裡暖暖的,可沈晚夕卻感受不到一絲溫度,這次的腹痛比從前還要痛許多,她只覺身下睡的好像不是床,是釘子。
雲橫眉頭緊緊皺著,忽然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他隨手從後面掀開沈晚夕的被子,竟看到灰白的被套上沾染了殷殷血跡!
「你這是做什麼!」
沈晚夕身下一涼,忙慌裡慌張地翻過身來,沒好氣地盯著他。
接骨的那一晚他好像也是這樣,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掀開了她胸前的棉被。
這流氓獵戶,怎麼總是喜歡扯人被子!
剛在心裡腹誹兩句,沈晚夕準備將被子先奪回來再說,可被套上那一抹血跡讓她登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