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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粥的味道確實不如昨晚的菜粥香,也有可能是昨日餓得很了,吃什麼都覺得香,今晨恢復過來後嘴巴都跟著叼了。
吃了兩口,沈晚夕又開始想自己這樁不情不願的婚事。
到底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後她若是逃走,老天爺應該能理解她的苦衷,大不了差人私下裡多送些銀兩過來,就當作補償了。
山中的獵戶,哪有什麼山盟海誓,都是細水長流過日子的罷了。有了銀子,他亦可再娶賢妻,幾日便能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想到這裡,沈晚夕心裡更舒坦了,她已經在想來日逃出去後給雲橫送多少銀子。
雲橫,他人呢?
莫不是沒打聲招呼就上山給她找治臉的藥去了?
等到暮色微垂,山裡頭靜謐更甚。
沈晚夕眼瞅著太陽下山,月亮籠了層銀輝洩在床沿,也沒見雲橫回來。
昨夜他說臉可以治,但沈晚夕憑直覺想這治毒的藥未必好找,沒想到他一出門竟又是一整天,興許夜裡能回來,興許日才回。
沈晚夕心中無端多了些莫名的悵惘,像是回到幾日前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若是他一直不回來,那她該如何?
「呷呷——」
沈晚夕眼睛瞪得滾圓,這是什麼鳥聲???
「呷呷——呷呷——」
聽著像鴨子的叫聲,而且還不止一隻!
沈晚夕想了一會,難不成是昨晚雲橫帶回來的兩隻大雁!
白日裡也偶爾聽到過幾聲,可她都沒有在意,直到夜深之時,大雁的叫聲又慢慢地清晰了起來。
可憐兩隻鳥兒,被那兇殘的獵戶帶回來逼著見證兩人的成親禮,怕是到現在都沒有餵食,如今只怕都快要餓死了吧。
餓瘦了,可怎麼吃呀。
又聽了一會大雁的慘叫聲,沈晚夕實在是受不了,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左腳先下地,忍著痛跳到飯桌旁,借著凳子的力又往外跳了幾格,終於摸到了竹門旁的一根棍子。
白日裡她就盯著這根棍子很久了,直覺這是她接下來幾個月的依仗。
開啟竹門,沈晚夕見到了久違的星月。
夜風裡送來月光的清朗,還有遠處窸窸窣窣的樹葉私語聲。天上星比在滄州的時候更多,更亮,沈晚夕眨了眨眼,星光也跟著閃一下,逗起了她心中久違的歡喜。
沈晚夕拄著棍子換換走下階梯,四下裡望了望才發現石凳旁躺著兩隻哆哆嗦嗦的大雁,方才叫了許久,眼下好似沒有力氣了。
「還挺肥。」沈晚夕嘖嘖稱嘆一句,一看就是家養的。
沈晚夕開始琢磨這兩隻大雁怎麼吃了。
從前跟在阿孃身邊學過廚藝,但大雁她還沒有做過,想來跟燒雞鴨鵝這些家禽也差不太多。
沈晚夕一手拄著拐,一手將兩隻大雁提起來進了廚房,三兩下就將自己成親的聘禮給抹了脖子。
廚房內有個水缸,無需她自己從井裡面打水上來,算是方便了不少。沈晚夕將鍋內填滿水,用火摺子點燃柴火扔進灶膛,一邊添柴火,一手拉風箱,待鍋中水沸騰便將大雁扔下去燙,片刻之後撈上來,這時候毛是最容易拔的。
沈晚夕從前就不愛打理雞鴨,她似乎是有些強迫症,非要將毛拔乾淨了不可,一根都見不得。把粗毛拔完之後,一般還要用小鑷子將邊邊角角的細毛拔乾淨,可廚房裡沒有鑷子,沈晚夕只能用手指和指甲一根根地拔完。
她坐在燈下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夜,拔完一遍後過水清洗一次再拔,比從前做刺繡還要辛苦些。
等到拔完翅膀下最後一小排雜毛,東方已經微微泛了魚肚白。
沈晚夕揉了揉眼睛,勉強去了睡意。
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