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疤痕的意義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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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自己的手,“你瞧瞧,誰手上沒幾道傷。”
牟奶奶的手比楊千舸姑姑和姑父的更滄桑,那些傷疤和縱橫交錯的皺紋混在一起,讓人分辨不清楚。
牟奶奶給她介紹:“這個是割麥子時被鐮刀割的,半個手指頭都掉啦,只剩一點皮連在一起,我當時還以為手指沒啦,這不也長得挺好。
這個是被縫紉機的針穿過整個指頭留下的。那時候剛時興縫紉機,別人都會,我也要學會,誰知道差點把我手縫上。
這個是小時候家裡窮,冬天太冷,沒炭火取暖,硬生生把皮凍裂,哎呦裂開好多道口子,別的都長好了,就這道,太深了,養不回來。
這個最氣人,是那個地主婆娘拿棍子抽我臉,我用手擋留下的——你知道什麼是地主嗎,你都沒見過吧……”
不只她一個人,展奶奶和趙奶奶也大方展示了自己滿是傷痕的手。
她們每道傷口都是一場事故,並不比劉悅川的輕鬆多少。
原來我的疤一點也不特別。劉悅川想,也許這就是疤痕存在的意義。
它只是為了提醒你,傷口總會癒合,其他的交給時間就好,不要沉湎過去。等很久之後再回頭看,這些疤痕,也是向旁人講述的故事而已。
當一件事能和別人講述時,它就輕到你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劉悅川拉著奶奶們的手看著許久,吸吸鼻子,對牟奶奶說:“您這個手指,有點像杵狀指,抽空讓青姐帶您去市院查查心臟。”
牟奶奶趕緊抽回手,“小孩子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心臟病。”
劉悅川和她爭辯,“沒說您有,是懷疑您有,查一下比較安心。”
“哎呦,我這個是凍傷的,骨頭凍粗啦,沒事的,沒必要去醫院浪費錢。”
……
送走幾個奶奶,劉悅川給沈行打了電話。
電話才接通,劉悅川就大聲說:“我把手套摘了,我不戴手套了!”
說完,她才意識到,沈行可能在上班,又小聲問:“打擾到你了嗎?”
“咱們認識七八年了,這是第一次,你沒問我方不方便,合不合適,直接打電話給我。”沈行聲音裡帶著笑意:
“劉悅川,你打擾到我又怎麼樣。你是我的好朋友,除了給病人開胸以外,就算我正在放屁,也會接你電話的。”
“……我比你高尚。”劉悅川十分確定,“至少我會放完屁再接。”
:()山的盡頭有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