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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想借你手機打電話。」
她話音剛落,身後倏地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個男人越過她,蹲在小男孩面前,用挪威語輕聲詢問著什麼,然後將手機遞給他。
撥通電話那一刻,小男孩眼淚掉得更兇了,委屈地直鼻尖兒直抽。
電話結束通話,他又跟男人說起話來,兩人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小男孩淚痕還未乾,又害羞地笑起來。
等了大約五六分鐘,小男孩的媽媽來了。
她不停地朝兩人道謝,語無倫次地感謝了好一陣子才堪堪停下,帶著小男孩離去。
「謝謝你呀。」
母子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初薏鬆了口氣,幾步走到男人面前道謝。
直到這時初薏才看清他的模樣——
入眼即是男人乾淨整潔的襯衣,眼尾上挑,勾勒出一抹極淡的弧度;目光寡淡又漫不經心,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木質松香,一如他這個人般清冷孤傲。
畫廊暖黃色的燈光垂落在他身上,線條柔和溫軟,從烏黑的發頂掃下利落的襯衫,擋不住他沒什麼起伏的唇線,更遮不住初薏明顯的恍神。
他自然是沒發現初薏此時的心猿意馬,微一頷首,便打算離去。
還沒能走上兩步,身後的女人忽地喊了聲:「等、等一下!」
他應聲停住腳步,望向她時目光卻沒有什麼起伏。
這讓初薏更緊張了。
她努力剋制住用手去探臉頰溫度的衝動,強作鎮定道:「可以加個微信嗎?」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難得在挪威遇到喜歡油畫的人,交個朋友吧。」
四目相對之間,初薏發現他的目光在這句話之後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眼看著男人有要回答的跡象,初薏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不好意思。」男人的嗓音疏離而冷淡:「我對油畫不感興趣。」
初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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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薏在挪威待了半個月,回到臨江時剛好大二下學期開學。
誰知開學不到一個星期,她手中的咖啡豆還沒能送出去,就接到了閨蜜靳沛沛的求助電話。
「靳沛沛再給我說一遍,你那門課叫什麼?」
電話裡,靳沛沛信誓旦旦地說:「你只要說你不會就行,他不會為難你的!」
「是嗎?」初薏冷笑:「他要是非讓我上去解題做實驗怎麼辦?」
「真不會的,你信我。」靳沛沛頓了頓:「這老頭人很好的,除了考勤抓得嚴以外,其他時候都很好說話。」
「薏薏——」怕她不答應,靳沛沛嗲著嗓子撒嬌:「我跟阿泰好久沒見了,你就幫個忙嘛!」
靳沛沛的男朋友美本留學,暑假沒回國,靳沛沛這次逃課就是一時之間的心血來潮,連夜訂機票去美國看他。
「行了啊,我給你說的頭皮都發麻了。」初薏氣笑了:「回來記得請我吃飯。」
靳沛沛應得無比爽快:「行,不就是請吃飯嘛,請你一個月都沒問題!」
初薏幫靳沛沛代的這門課叫生物化學。
課室裡空調剛開,冷氣暫時形同虛設,頭頂上老舊的電風扇「吱呀吱呀」轉。
爬山虎蜿蜒至視窗,幾盆弔蘭掛在邊上,純白色的花朵向陽盛放。
作為臨江大學翻譯專業的學生,初薏對這種有腦子才能學的理科深惡痛絕,更何況還是聽著就能讓人原地去世的海洋科學。
如果不是靳沛沛拍著胸脯保證教這門課的老教授除了點名嚴格以外,從不叫人回答問題,她絕不會踏進這裡一步。
「你們聽說沒?吳老頭提前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