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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外,但見一人高的蘆葦叢中一大片安營紮營後遺留的痕跡。梁禛立在當中,低頭看了半晌,指著一堆起灶後的痕跡對身側的馮鈺說道,&ldo;齊振在此盤桓了至少兩日。&rdo;
雖然灶坑被齊振有意破壞,根據此間被當作掩護而翻起的新土及遺散在外的灶灰來看,一定不是一頓兩頓的用量。顯而易見,齊振在此間停留頗久。只是這河間城外有什麼值得他停留如此之久……
馮鈺頷首,&ldo;既如此,是否說明朱成翊其實就在河間城內?如若朱成翊與齊振同行,齊振犯不著在此紮營兩日……&rdo;
梁禛抬首,四下裡看了看,&ldo;適才爾等說此處為河間城西南角?&rdo;
&ldo;正是!此地北面為涿鹿溪,通往京杭運河,涿鹿溪北面為清河村,村後就是涿鹿山。&rdo;
梁禛思慮片刻,咬咬牙關,抓起繡春刀翻身上馬,&ldo;隨我搜查清河村。&rdo;
梁禛一行趕往蘆葦地時,白音就知道了錦衣衛一定做那裡發現了什麼與朱成翊有關的東西,對錦衣衛那幫鷹犬來說,清河莊被發現就是早晚這幾個時辰的事了。他一邊安排兵卒收拾行囊,一邊招呼朱成翊準備撤離。齊韻什麼都不收拾,只換了一身粗布衫,她走到朱成翊跟前,仰起頭,笑眯眯的望著他,&ldo;翊哥兒,莫要忘了昨晚咱們說的話。&rdo;
朱成翊滿臉憂慮的望著她,躑躅片刻,似是下定決心,&ldo;韻兒姑姑……如若勉強,卿自行離去便是,翊不怪你……&rdo;
齊韻抬手捂上他的唇,制止了下面的話。&ldo;翊哥兒自有神明保佑,莫要惑亂軍心……&rdo;她妙目含嗔,眼波流轉。朱成翊呆呆的看了她半晌,捏捏她的手,轉身點了五名著便裝的侍衛交給齊韻,便帶著眾人離開了清河莊。
五名侍衛都是白音親自培養出來的,但都是漢人。為首的是一名喚做吳懷起的青年,他是金陵人,說一口吳儂軟語,配上他彪悍粗獷的體魄卻斯文俊秀的臉龐,給人一種奇異的詼諧感。眼看朱成翊一行轉過村頭的樹林,不見了蹤跡,齊韻朝吳懷起頷首示意,另幾名侍衛抬來一頂破爛不堪的軟轎。待齊韻坐好後,吳懷起從身後取出一根嬰兒手臂般粗的木棍,俯首道,&ldo;姑娘非要如此嗎?&rdo;
齊韻含笑道,&ldo;小將軍勿要手下留情,翊哥兒能否成功逃脫在此一舉,切莫耽誤了時機。&rdo;
吳懷起一揖到底,&ldo;難為姑娘,吳某得罪了。&rdo;言罷舉起木棍朝齊韻左腳踝敲了下去……
徐府。
小謝氏幾乎又要厥過去了,當她看見身著不知從哪裡揀來的粗布衣裳,耷拉著左腳,滿臉鼻涕眼淚的外甥女,躺在徐府門口一頂破轎上時,她只覺自己心跳加速,喉頭哽咽,呼吸不能。她衝上去一把抱住齊韻,心肝肉兒的哭起來。直到老管家提醒她進府說話,她才發現跟著齊韻一道進門的五名身高體健的男人。
操著金陵口音的吳懷起上前一揖,&ldo;奴才是隨金陵謝府三公子北上辦事的吳三兒,途徑此地,表姑娘被人擄走,我們與三公子也走失了。小的與周波幾人便在河間城四處探訪,昨夜終於發現了劫匪蹤跡,咱哥兒幾個順藤摸瓜終於救出了表小姐。&rdo;
小謝氏感激萬分,吩咐老管家回頭重賞五人。雖是家養下人,但忠僕難尋,畢竟齊韻算不得他們的正經主子。小謝氏滿含熱淚安頓好齊韻,老管家找來接骨大夫替齊韻瞧腳踝。好在不太複雜,只是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