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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青終於現出些意外的神色，&ldo;你還真不怕死。&rdo;

佟錦振了振精神，正打算發毒誓證明自己真不怕死的時候，蘭青漂亮的雙唇輕動，&ldo;不過我怕。&rdo;

一句話，就把佟錦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ldo;我沒有戲弄你的意思。&rdo;考慮再三，佟錦覺得還是應該把這個問題拿出來說一說，&ldo;我那天和你告白是……&rdo;

對著蘭青彷彿瞭然一切的目光，佟錦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硬是絆了一下，頓了頓才說：&ldo;是真心的。&rdo;

&ldo;你有多少事是真心的？&rdo;他突然問。

佟錦一愣，他目光漠漠，&ldo;你那時是真死了不了嗎？&rdo;

她自然是……不願去死！佟錦臉色白了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他現在已經認定，佟錦就是一個凡事都會用心機去算計的女人。

說來也是，見他幾次，每次算計都會落入他的眼中，每算計也都會被他一語識破，先前兩人還有著合作互利的關係，他自然不會說什麼，可現在，這種算計卻是難以被人容忍了。

心莫明的就難受起來。

&ldo;你就……那麼希望我死嗎？&rdo;說這話時，佟錦表情木木的，眼圈卻帶了點紅。

蘭青看了她一會，轉過頭去看著隨著馬車前進不斷躍動的窗簾，沒再說話。

&ldo;我只是想嫁給你而己。&rdo;佟錦低下頭，聲音也跟著低了不少，&ldo;不管你信不信，嫁給你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rdo;

等了一會，沒有得到回答，佟錦稍帶了些急躁，&ldo;我……我圖你什麼呢？我還能圖你什麼呢？你就不能信我一次？&rdo;

蘭青輕笑，眼底的情緒有了些改變，&ldo;是啊，你圖我什麼呢？&rdo;

他語氣中明顯的自嘲讓佟錦半天沒說出話來，這樣的蘭青，她從未見過。

蘭青也很快收起了那樣的態度，語氣也隨之變得平淡，&ldo;不管你說的是真也好，是假也好，今日之後，我只希望我們再不見面，以免徒增流言。佟錦，&rdo;他破天荒地猶豫了一下，而後開口，&ldo;我並不是非你不可的，你明白嗎？我現在對你的不信任，足可以毀掉一切，我不願將來過著擔心的日子，不願時時猜測這會不會是你又一個計謀，與其如此，我寧願從一開始就不要，所以無論是你是真是假，我們就此形同陌路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rdo;

這樣的對話氛圍可以說十分符合佟錦的心意，冷靜、平和、甚至剖心挖肺，只是，如果所說的內容再符合她心意一點就更好了。

聽他如此從容不帶任何感情地分析他們的關係，不知怎地，佟錦竟有了些傷心的衝動。

&ldo;刑茉華要去城外庵堂靜修。&rdo;蘭青不鹹不淡地說了這個訊息。

佟錦說不上意外，但也有些訝異，原本定好的事被平安王府這麼一賴，刑茉華自然再沒面目見人。

看著蘭青眼中那過分的冷靜與瞭然，佟錦終是扛不住，抿著唇說：&ldo;與刑府聯姻的不足之處，就算沒有我說，王妃也不可能不會察覺，只是時間早晚罷了。&rdo;

蘭青果然沒有什麼驚訝的樣子，看來對佟錦之前做的小動作早已知情了。

&ldo;你覺得這是我害的？&rdo;

蘭青垂目，視線重回到手中的書上，也不知看進多少，&ldo;我沒這麼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