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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手指動了動,接過紙條,在所有人離開後,開啟紙條。
紙條上的字很小,但依稀能看清楚字條上的內容。
【孩子很好勿念,三個月後見。】
落款處寫著顧明遠的名字。
頓時,她的鼻翼發酸,眼眶灼熱起來,她就知道,明遠沒有拋棄她,明遠沒有忘記約定,明遠還愛著她。
姜凝覺得她所遭遇的一切都值得了,等假釋流程下來了。
她出獄後和明遠相濡以沫,相夫教子,照顧痴呆父親,一切美好得那麼真實,以至於她忘記了身上刺骨的疼痛。
三個月後,姜凝破例了,如期地見到了孩子,監獄長同意她在監獄裡養孩子。
姜凝懷裡的嬰兒粉粉嘟嘟,肌膚細膩,潔白如雪,和她小時候照片一樣,十分精緻。滿十個月份,竟然有八斤重,一看在醫院照顧的很到位。
她抱著孩子愛不釋手,抬眸望了望窗外,監獄外的初夏,鬱鬱蔥蔥的大樹隨風搖擺,炙熱的太陽高高掛在天空,粉紅色的荷花在池塘迎風起舞。
“那我的寶貝叫顧炎好不好。”姜凝低頭柔聲道,忍不住捏了一把嬰兒肉嘟嘟的臉頰。
小嬰兒似乎感應到女人身上慈愛的光輝,嗦著手指嘎嘎地笑了起來。
突然,一片陰影籠罩在頭頂。
姜凝抬起眸,只見陳雯帶著幾個人把她圍在桌子邊,陳雯把袖口擼起來,伸出手指著她的面門,盛氣凌人道:“姜凝,孩子拿過來讓姐妹幾個玩一玩。”
聞言,姜凝抱著孩子後退幾步,纖瘦的身體和牆壁貼得紋絲合縫,眼光警惕地盯著陳雯:“你想幹什麼?這裡是監獄食堂,有監控。”
“哼。”陳雯俯身貼近姜凝,在耳邊如同惡魔般,“姜凝,今晚這個孽種再哭,我就悶死他。”
她起身後,手搭在姜凝肩膀上,若無其事地說:“走吧,打飯去。”
陳雯走後,楊子桐端著餐盤坐在姜凝對面,悄聲說道:“姜凝姐,她們是不是過來找麻煩了?那個陳雯狗改不了吃食,因為獄中表現惡劣不能提前出獄了。”
“你別和她一樣,好好表現,爭取假釋流程下來,提前離開這個鬼地方,對了姜凝姐,你的假釋到哪個流程了?”
姜凝夾了一口菜,想了想,“下個月我就能出去了。”
楊子桐呵呵一笑,“那恭喜你了,我要是能出去該多好。”
“我聽說監獄裡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可以減輕刑罰。”姜凝無比溫柔地輕拍女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著急,你一定會提前出獄的。”
到了後半夜,不知怎的,小炎嘴角一撇“哇”地嚎啕大哭。
“煩死了。”陳雯踢開被子,下了床,把姜凝扯下床,掀起被子往嬰兒身上按壓,“小畜生,悶死你得了,活著也遭罪。”
姜凝慌忙起身,猛地推開陳雯,把孩子護在懷裡,低聲下氣道:“對不起......對不起。”
“姜凝姐,你叫獄警過來吧,讓獄警帶你出去哄孩子。”坐在上鋪的楊子桐打了一聲哈欠,給姜凝使了個眼色。
過了一會兒,獄警拎著警棍出現,把姜凝帶走了。
......
接下來幾日,她都在監獄裡照看兒子,眼看著假釋日子臨近了,姜凝突然被叫出去勞改。
姜凝被分配在監獄食堂勞作,喂完孩子後,她把孩子放進搖籃車裡,有時候會拜託值班的獄警幫忙照看。
幾天了下來,她發現,除了必要的餵奶外,小炎整天整夜都在沉睡。
以前小炎餓了會哭,尿了也會哭,如今像兩棲動物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哭不鬧。
姜凝心裡恐慌,抱起孩子朝著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