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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的孫節級專門算了一筆賬,要搬走這些糧食,至少得上千個壯漢、二百五十隻大船。何況,提糧官第二天清早去搬糧時,那些油布仍蓋得好好的,忽然之間一個個塌縮下來。
難道這個倪光真是妖人,會妖術?否則人們怎麼會紛傳是鬼搬糧?想到此他後背頓時一陣發冷,街上又幽黑冷清,沒幾個路人。只有身後有腳步聲,似乎有人跟著他一般,他忙回頭望去,卻沒見到人。他心裡越發驚怕,忙加快了腳步。
他和梁興約好,若打探到什麼資訊,就把信帶到東水門外廂廳小吏曾小羊那裡,若曾小羊不在,就去虹橋北頭的米家客店,傳話給曾小羊的娘。
洪山快步走到榆疙瘩街,扭頭一看,廂廳早已關了門。於是他便往虹橋那頭走去。沿著河邊才走了二三十步,身後又響起腳步聲,他剛要回頭去看,那腳步聲已經迅疾到了近前,一個黑影飛速掠過。隨即,他的脖頸上一涼,像是有片薄冰劃過,喉部跟著發出噝噝聲,像是水被擠出一般。他恍惚了片刻,脖頸處一陣劇痛,他才明白自己被那黑影割了喉嚨。他都來不及痛叫或慌怕,便已側身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著,發不出聲音,也感覺不到痛,只覺得昏沉沉的累。
這四年,他雖無比歡愉過,心卻一天累似一天,像是背了一座山一般。他早已難堪這重負,實在累不動了,只想睡去。正要昏沉之際,他心底裡忽然衝出一聲叫喊:不成,我不能睡!我欠程得助和十七娘的還沒還,我得把那個杭州菜商的事告訴梁教頭,梁教頭,梁教頭……
他盡力睜大眼睛,嘴不住空張著,喉嚨裡卻只發出一陣嗚啊聲。很快,連嗚啊聲也已發不出。他又喘息了幾聲,隨即沉入無邊黑寂。
大顆淚珠從他再也閉不攏的眼角滑落……
第七章 自厭、厭人
要之卷舒離合,坐作進止,不失其節矣。
——《武經總要》
鄧紫玉已經連換了七件衫子,卻沒一件中意。
她對著那面立鏡又照了照,第八件是卍字浮紋的淺紫羅衫,穿在身上看著有些寡淡,再襯著她厭厭的神色,女尼一般。她又一把脫掉,扔給了身邊惶怯的丫頭,惱道:“不換了!你去給媽媽說,沒有合意的衫子,今天沒法出去見客!”
她一屁股坐到繡墩上,瞅著桌上銅鏡裡立著眉尖、垂著嘴角的自己,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難看過。她不願再看,“啪”地把那面銅鏡扣到桌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煩躁。這些年,不管多煩多難,只要對著鏡子試衣裙,看著自己或明豔、或俏麗、或嫵媚、或秀雅……變出各樣的姿容,她都會忘記所有惱悶傷心,讓自己歡悅起來。今天卻連這都不管用了。
她悶嘆了一口氣,難道是由於梁紅玉的緣故?昨天,她又讓丫頭把竇猴兒的姑媽竇嫂喚了來,讓竇嫂再去對面紅繡院,打問梁紅玉樓上那對男女的事。
今天一早,竇嫂苦著臉回來說:“賠了足足百文錢的糕點果子,卻一根草棍兒都沒問出來。紅繡院那些僕婦都不知道梁紅玉樓上藏了人,更不清楚啥男女夫妻。”
“她們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說、不敢說?”
“是真不知道。”
“真的?”
“我這雙眼,雖說不是判官眼,也沒見過啥大富貴。卻也經見了些鹹酸冷熱,人說沒說謊,還是能斷出個七八來。對面那些婦人雖說個個都是油精,要瞞過我這雙眼,她們的道行還差些。再說,一兩個人這麼說也就罷了,昨晚我把錢只當潲水潑,把那些婦人挨個都餵了過來。她們個個是真的都渾不知情。也難怪,梁紅玉那座樓,除了她院裡媽媽,就只一個丫頭、一個廚娘能靠近。連那個廚娘,也一直只在樓下廚房裡窩著,這幾天才許她送飯菜上去了。”
“那晚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