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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面前只有上官金虹一個人了。
手裡只有一把飛刀。
白色的袍子拖到了地上,冷冰冰的大理石都散發出一絲緊張感,李尋歡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上官金虹,高手對戰是不能有絲毫鬆懈的,一旦鬆懈,就是死!
正是因為沒有精彩紛呈的打鬥,所以才更考驗演員的演技。對面部表情的控制一直都是詮釋演技的最佳方式。有的時候你盯著一個演員看,盯著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變化,粗看是有變化的,但變化得太明顯,卻是做作了。
從那些真正的老戲骨臉上其實是看不到變化的。
不論你怎麼看,都看不到一絲他作為演員的樣子來,你完全看不出他在「演」。
因為他此時和整部片子融為一體了。從燈光,從走位,從每一個輕瞥裡,把這個角色演得到位,演得深入,演得恰如其分。
臨哲確實沒有在「演」,因為他就是李尋歡,上官金虹先動了,李尋歡也動了,不過他動的只有手裡的飛刀!
但令所有人詫異的是,臨哲手裡的那把飛刀居然沒有飛出來,他只是揮了揮衣袖,那把飛刀依然握在他的手裡。
導演沒有喊「咔」,眾人就要繼續演,上官金虹的飾演者雖然吃驚,但他不會忘了自己的本分,盡職地將這一幕戲演完。
阿飛看著李尋歡走了出來,白袍染血。
但出來的李尋歡,不是上官金虹,已經說明瞭戰鬥的勝負。阿飛沒問他什麼,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看臨哲,臨哲沖他淡淡地笑,明明已經身負重傷,連站著都很困難了,卻還是一步一步沖他走過來,。他臉上的笑是真心實意的,因為阿飛回來了,那個野獸一般的少年,解開了他的枷鎖,他回來了。李尋歡是高興的,真的高興。
他看到阿飛手裡的劍,竹劍,但確實是劍。
舀劍的阿飛,才是真正的阿飛。
他不想這樣倒下,不然那個少年肯定會很擔心,他還在慢慢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艱難。寒冷的季節裡,也不知道臨哲是怎樣演的,他的頭上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導演迅速把這個視角放大,清晰地看出臨哲臉上那明明是平淡隨意,卻冒著冷汗的臉。
他是怎麼做到的?
幾乎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場中的臨哲,看著他向阿飛走去,看著他眉間的汗水越來越多,身子微微發抖。
可阿飛已經等不及地,他猛然跑上前去,眼角是滿滿的擔憂。
騰銘是真的擔憂,他看見臨哲手中的那把小李飛刀,他前面沒有發出去,那麼此刻肯定還握在他的手裡,但他的身體繃得那麼緊……拳頭也捏得那麼緊!
只有騰銘注意到了,那從他身上滴下來的血,有幾滴的顏色不一樣!
假血和真血之間,當然是有差別的,真的血,是熱的!
臨哲為什麼會出汗?
你試試握著刀,刀鋒!忍著疼痛卻還要努力去控制自己的臉,去詮釋李尋歡,又怎麼會不流汗!?
騰銘恨不得一把拉過臨哲和他說,不要演了!
可騰銘沒有,他知道這是臨哲為了尋求效果才這麼做的。因為李尋歡身受重傷卻強撐身體行動,如果一滴汗都不流,那才是破綻!
臨哲對一個角色的把握,居然細到這樣……
騰銘的心裡只剩下心疼,流血的是臨哲,但疼的卻是騰銘。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居然有人能這樣影響他的情緒,這是20多年來從來沒有的事。
導演看著騰銘沖了上去,他的腦海里想到的卻是臨哲為什麼不扔那把飛刀。
小李飛刀之所以能傷人,無非就在一個快字,一個準字。後者能做到的人雖然少,但依然有,而前者,又必須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