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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傅性格怪僻,他可以教你但不隨便收徒,朱師傅一直想拜他為師都被拒絕了。他向來閒雲野鶴慣了,每一個地方待不超過半年,無牽無掛,四海為家。他不收徒也是這個原因,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更何況他在浪跡天涯。
張師傅人很不錯,熱心有毅力,只可惜天賦並不是靠努力就能追得上的。他的能力養家餬口是完全沒問題的,但要往上走劉師傅已經無能為力,他已經教不了他什麼東西了,或者說,他教的張師傅是學不來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您從未答應當我師父,但我打從心底裡把您當師父看待。多虧了您,如今越來越多人來買糖畫了。”張師傅也是知道自己的侷限的,在媳婦兒去大鬧一場後就徹底死心了。
“說起糖畫,方才那幅畫你作的?你能有此長進,老夫甚是欣慰,只是還要在‘神’上多下功夫才行。”劉師傅以為是朱師傅畫的,畫技倒是比之前精進了好幾個層次讓他有些欣喜,只是外行之人的誇耀恐會讓他過於驕傲。
“師父,說來慚愧,這並不是我所作,而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畫的,就是站在您面前的個子較小的那位。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功力,實在不簡單啊!不過依我看,她應是並未專門學過丹青的。”
劉師傅內心波濤起伏,怪不得他那話一說出口,旁邊的一個小姑娘就怒視著他。怪不得當時眾人的臉色會是那麼精彩,想來是在嘲笑他不識貨吧。實在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任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小姑娘會有如此出色的天賦。
翌日,劉師傅專門到林宅拜訪,拐著彎地想讓林輕綿跟他學畫。見林輕綿不為所動,就把主意打在旺財身上,每天帶著肉骨頭上林宅。許是被纏得煩了,林輕綿答應跟他學畫,天賦異稟的她只學了半個月就出師了。
“劉師傅,聽起來很是耳熟,輕綿你知道他的名字嗎?”夜扶櫻聽完若有所思,想了想無奈還是沒有印象,只能就此作罷。
“不知,村裡人都稱呼他劉師傅,並未聽過他其他稱呼。”大家只知道他叫劉師傅,具體叫什麼林輕綿沒問過自然也不知道。
“劉師傅,劉師傅……劉矢輔!對,劉矢輔!”夜扶櫻低頭不知在想什麼,嘴裡還低聲唸叨著。突然,她興奮地喊出了一個名字,看到林輕綿又立馬正經起來。
“阿姐不拘小節,可不必在意我。”林輕綿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貼心地讓她不必為了長公主的儀態讓自己不自在。“阿姐說的是……”
“劉矢輔是遠近聞名的大畫師,他擁有一手非凡的畫技,筆下如有神力,所繪之物活靈活現,似在紙上活了起來。”她想起親觀他作畫時,那種氣吞山河、天下獨我一人的氣勢就令人驚歎,他完全視他人如浮雲。
劉矢輔早些年遊歷到了京城,正趕上京郊的遊園會,不少王公貴族都會去參加,就連皇帝和皇后都微服親臨。劉矢輔看見如此人頭攢動的盛況,提筆描了一幅萬紫千紅。在暗黃色的背景上,潑墨揮灑的粉紅、青藍、黛綠、橘橙等畫面盡是生趣,淡雅中滿是春意盎然。
遊園觀景賞的不只是花,且暮秋之時玉英已不多見,在劉矢輔的筆下它們又齊齊開放起來,給這小園增添了不少朝氣。
長公主也同在遊園,認出來人立即邀人共飲。一說到劉師傅夜扶櫻就肅然起敬,她對他的畫作甚是喜歡,在軍營曾有幸得他指導畫技,如今久別重逢心情自是愉悅。
還來不及寒暄幾句,劉矢輔便急匆匆踏上了趕往下一個旅程的道路,長公主惋惜的同時也只能目送良師漸行漸遠。
她記憶中的老師是有家室的,師孃也是性情中人,豪邁不失溫柔,十分支援丈夫的想法。不過家中還有個五歲的兒子,她不可能帶著孩子跟著他居無定所,所以選擇了留在家中。老師經常外出遊歷,倒是會經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