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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睿年齡還太小,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矛盾,明明他最恐懼的根源就是林雉,但是最後被噩夢嚇醒來卻還是願意回到林雉的房間,在內心最懼怕的人身邊安睡。
因為他不會開口講話,除了林雉之外沒有人能夠聽到他。
林勤生果然那天在家裡住了一夜之後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似乎已經將許睿這個小孩從記憶裡刪除掉了。
許睿想起來他昨天說如果林雉欺負他,他可以跟林勤生告狀。
可是林勤生看不懂手語,也沒有給許睿留下任何的聯絡方式,他對許睿的所有關懷好像僅僅只限於他們見面時溫情的隻言片語。
那便是林勤生對許睿的所有關心了。
林雉在第二天的時候看著許睿的樣子,卻覺得自己好像原諒許睿的太快,許睿根本還沒寫認錯書還有錄下來認錯的錄影,僅僅只是迷途知返般的摸回來林雉的臥室,就這樣輕易的獲得了原諒?
林雉有些不太滿意,可是他昨天沒發作,好像是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還對著從噩夢中醒來的許睿說了諸多安慰的話。
林雉能夠對許睿做出來懲罰手段非常的有限,因為許睿實在是太膽小了,不用林雉多做出來什麼,他就能態度很好的認錯。
這次沒看到許睿的道歉表演不能在厚厚一沓的認錯書上再添一頁,讓林雉頗為遺憾。
林戚被搶救回來,在重症監護室裡住了一個星期,然後轉了出來,在病房裡面養病。
林雉被林勤生囑咐安排了要去看望林戚。
林雉揚起來很輕蔑的笑,去看望林戚,林戚見到他難道不會病情加重嗎?
可是林勤生難得安排林雉什麼,有些話他到底還是要聽的,時間選在週末,林雉覺得自己去很無聊,又要拖帶上許睿。
許睿這些天過得很是緊張兮兮,因為林雉好像對他那天的事很小心眼的耿耿於懷,導致雖然沒有明面上逼迫他再認錯道歉,可是這些天卻好像總想挑他的錯處。
好在許睿確實跟林雉生活了足夠長的時間,他總能在林雉將要發作的邊緣憑藉著自身本能的膽小謹慎與危險擦肩而過。
可是這樣的幸運並未能夠維持很久。
許睿知道是要去看望那天那個被砸破腦袋的男孩的時候神情愣怔了一瞬,然後緊接著就被林雉拽上了車。
許睿已經太久沒有走出來過林家的深宅大院,一路上坐車的時候顯得不甚安分,總是左瞄又望街道上的行人和來往的車輛。
他太久沒出來了。
也已經跟正常同齡小孩的生活脫軌了太久。
病房裡的走廊裡有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許睿在走廊那裡的休息沙發上坐著,林雉讓許睿在這裡等他。
許睿在這裡吃完了三個烤曲奇餅乾,又喝了一杯橙汁,林雉卻還沒有出來。
他有些坐不住站起來了,身後的人趕緊跟了上去。
病房的樓層病房比一般的要寬敞舒適許多,許睿很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越往前面走,消毒水味就越淡。
他聞到了一股花香,抱著一束巨大的花束的男人和許睿擦肩而過時不小心碰了許睿的肩膀一下,花束一抖掉落出來一株花,但是男人走得急,沒有發現。
那株花實在是太小了,是作為裝飾小花點綴在大花束上的。
許睿蹲下來,把那朵花撿了起來。
來到林戚的病房前,許睿從窗戶那裡看見那天那個神氣十足的小霸王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嘴唇有些發乾,頭上裹著層層的紗布。
林雉坐在病床不遠處的座椅上,嘴角含笑說著什麼。
對面的陌生男人跟林雉說著話,臉色有幾分不好看,但是並沒有完全發作出來,反而看起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