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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兒嘀嘀咕咕。
江惠如出來,兩人嘎然而止,又用說不出來的,就是那種無聲的眼神看著她。
江惠如只好和六月鮮打招呼:“嬸兒,吃飯了嗎?”
六月鮮說:“氣都吃飽了,我還吃什麼飯!”
看到她氣股股的勁兒,江惠如沒敢搭訕。
因為她知道,六月鮮和蝴蝶兒之間那是互相間水火不相容。
兩人平日裡不大說話,但是背後卻各自嘮叨著對方的不是。
於是她嘿嘿笑一聲,溜之大吉。
槐樹下,大家都吃完飯,也各自走了。
可是,那個六月鮮與相好任鶴明進了院子,好叫驢卻躲著逃避出來。
臨出門,他對蝴蝶兒說:“蝶兒,你也躲避一下吧!給她方便,咱也方便。”
然而,蝴蝶兒今天做飯,沒法躲出來。
蝴蝶兒為難地說:“今天,我咋走?我不能丟下這一攤家務吧!”
於是,蝴蝶兒留下來了,好叫驢只好慢悠悠地自己踱出去了。
現在,好叫驢蹲在那一片陽光地帶,吃完飯,卻不回去。
“給人家騰個場地要不,我的驢騾不好養。”他說。他的話裡有各自為政,各自為好的意思,就是自己方便,別人也方便。
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六月鮮就有那個愛好和毛病,男人找她的多。
男人也有沾花惹草的嗜好,非找她不行。
所以,他經常把空間留給六月鮮和她的男人,還打勸老婆,就是那個蝴蝶也躲避一下。
第117節
現在,風輕天藍,楊柳碧綠,群山銜帶,陽光和醺,鳥雀呼朋引伴,一切大自然的物,在春天裡一下復活了。
好叫驢那老頭站在明媚的陽光下,想著那昔日習以為常的一切,想著六月鮮窗戶上擺著的各種花色,想著騾子剛才闖禍給他帶來的煩惱心裡極不舒服。
“真***穢氣!”他這樣說著。
子冬蹲在哪裡吃著一碗河撈麵,聽他這樣說,抬起頭來,迷惑不解地問:“好叔,咋了?”
“沒你的事兒!”
在一邊抽著旱菸的夢有財剛才看到那任鶴明和六月鮮站在一塊兒;自己象是一個多餘的;又覺尷尬就回避了,待那六月鮮與任鶴明回到大院裡,象是解除了疑慮;所以就又出來了。
他看好叫驢蹲在不遠的地方一會兒嘴裡喃喃;一會兒又東張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他可能有那些煩心事了___就是六月鮮剛才說的煩心事,就沒吱聲。
後來,夢有財到底還是憋不住心事,湊近子冬;也就是那石頭大爺的大兒子;說:“看來,要出麻煩事了。”
子冬不知他說什麼,靜靜等著他說下文;他卻又沒話了;看看他沒啥話說,於是子冬低下頭又吃自個兒的飯去了。
“這是天氣預報。”夢有財磕磕碰碰煙代鍋,老謀深算又說,“那六月鮮要和那位幹架了”。夢有財暗暗指著好叫驢,低低地說。
他知道,好叫驢今日確實麻煩多多,惹得他實在心煩。其中,最主要的是他的騾馬闖禍了,把花給人家啃了,把布門簾撕了,還在人家門前屙了屎水。
六月鮮本來清潔慣了,精明慣了,向來討厭邋遢。平日吧,遇到驢打鳴與好叫驢責罵,還有那該死的臭氣,她都不免埋怨和嘮叨。___現在,雖然那臭氣醺醺的屎尿被清理了,但那餘臭還未淨,她能沒怨氣麼?
六月鮮進院後,那位任鶴明也跟了進來。
六月鮮有那任鶴明在院子裡,於是懷了別樣的心思,用挑剔的目光用手捂著鼻子,就把心裡的牢騷都發了出來,她指著窗臺上被啃的花和被撕得稀爛的布簾子大聲地說著,指掇著:“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