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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笑道:“夫人儘可放一萬個心,您這樣惦記著四弟妹,我們怎麼敢虧待了去?”
“還是二奶奶一張巧嘴。前兩年聽聞奶奶生了千金——”說著,融華已伸著脖子在女眷裡尋,“今兒怎麼沒有看見?”
“又說著我的傷心處了。夜裡貪涼,身體不大爽利,這兩日在屋子裡沒讓出來。”
“二丫頭,不是說今兒給我們備了節目麼?怎麼現在了還不見?”大老爺伯庸一開口,明眼人便知是在下逐客令了。
“瞧我這記性,這就去吩咐去。”疏娛轉頭低聲吩咐了小廝,扭頭看著融華,“夫人也在這裡看罷,多一個人,橫豎熱鬧些。”
融華哪裡還肯坐,忙起身推辭回去,老祖宗也沒虛留她,她走到大老爺二老爺面前時,又是行禮,道:“還請老爺們多多在萬歲爺面前兒美言幾句,妾身在這裡叩拜了。”說著,便直直要跪下身去,大老爺咳了一聲,肅嚴道:“夫人不必。常言道‘人各有命,富貴在天。’”
融華一聽,眼眶裡滾著淚,終究是走了。
直至轡頭大門處,才恨恨啐了一口,道:“都是些什麼東西!偌大的一個家裡,還叫個二十多歲的婦道人家多話了!”轉而又是一陣嘆息,“走到如今這一步,怕是誰也救不了了。”
第 009 章 人月圓(下)
“真真寒酸!”淵澤伸手環上老祖宗的脖子,道:“拿不出來就拿不出來,偏還非要湊些阿膠鹿茸的,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六弟。”大老爺伯庸還未開口,倒是淵沈出聲喝斥,“小孩子家的,哪來的這些世故風涼話?”
淵澤臉上一紅,癟癟嘴不說話了。
“孽障——”伯庸見他把胳膊圈在老祖宗脖子上,不禁動了怒,冷聲道:“還不把胳膊放下來。愈大愈不懂規矩了。”
老祖宗見淵澤委屈,出聲責道:“他還小,哪懂得什麼道理。你這一吼,把他嚇著。”
對於老祖宗的溺愛,伯庸發火也不是,卻偏偏又咽不下火氣,聲音緩和了些:“母親,澤兒都被慣壞了,您瞧瞧他說的像話嗎?”
“我聽著像話!”老祖宗抬高聲音,“天天瞧著澤兒不順眼,你也不用惱,我這就把他接到我房裡來。”
伯庸見老祖宗惱了,不敢再說,只橫了大太太一眼,道:“是你教子無方。”
大太太一聽,臉上僵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疏娛適時地出聲:“對了,就放在中間,可要仔細點。”眾人抬頭望去,見是四個小廝扛著一個玻璃燈屏來,玻璃上細細描著富貴牡丹圖。又有疏娛的貼身丫頭蓉落提著一個紫檀雕花提箱來,小廝開啟了燈屏上的玻璃蓋子,蓉落開啟箱子,迅速地向裡一倒,一旁的小廝已然手腳麻利地闔上了蓋子。
天也完全黑下來了。
眾人皆發出低低一聲輕呼。
玻璃燈屏里正透著幽幽鵝黃色的光,好似天邊那一輪高懸的滿月。
原來是疏娛命小廝去郊野蘆葦蕩裡抓的一箱子螢火蟲,玻璃罩著,竟如一團朦朧月光。螢火蟲原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奈何姜府裡世代住在帝都,又是閭閻撲地,鐘鳴鼎盛的大家族,何曾見過這些不入眼的東西?
淵澤為那吸引,不覺已走至燈屏前。
“二嫂嫂,這裡面的是什麼?”淵澤目不轉睛,伸手摸向玻璃罩。
“這是螢火蟲子,我聽小廝們說鄉下蘆葦蕩裡多得是,你說這可奇了,一到晚上它們就這樣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