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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見他一面不可。
陳阿滿立刻跟酒吧請了假,又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買了京市回省城的機票。人生中第一次坐飛機,巨大的機翼擦過厚重的潔白雲朵,他看著窗外忍不住祈禱,萬米高空的神明啊,如果他的祈求如果能被聽到,那麼就請一定保佑鄭其明平安健康,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來交換,他陳阿滿都願意。
到了省城,陳阿滿便想辦法聯絡到了地震救援部門,跟著一隊志願者的車趕往海桐。震區搜救工作已經完成,柳梢街是受災最嚴重的街道,災民已經被轉移去其他區的安置小區,傷著則被送往對口的幾大醫院接受治療。
陳阿滿並不知道鄭其明在哪個醫院,只好拿著那張有新聞的報紙,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打聽,終於打聽到了鄭其明的所在。
奔波一天一夜,他連覺都沒顧上睡,立刻趕往病房。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看見病床上的一張蒼白麵容,正閉著眼,看起來像是睡著的樣子。
眉頭緊蹙,睫毛微微顫動著,看起來疲累又虛弱。
朝思暮想的臉就在眼前,映入眼簾的那一秒,陳阿滿的眼淚直接砸在了鼻樑骨上。他無聲地靠過去,輕輕坐在病床前,溼著一雙眼睛看著鄭其明。
像是接收到什麼心電感應一樣,鄭其明驀然睜開了眼,與眼前的年輕男人四目相對。漆黑的眼睛、高挺的鼻樑、俊秀的嘴唇。
鄭其明愣了愣,真切地以為自己如在夢中。
反正他瘸了一條腿後,就老夢見陳阿滿,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的陳阿滿,乖巧、鮮活地跟自己生活著。如今怎麼眼前的這場夢,陳阿滿長大了,變成熟了,看起來有個二十好幾歲的光景。
如果真的陳阿滿坐在他面前的話,差不多也是這個年齡了。
因為是在夢裡,所以鄭其明沒有自抑地朝那張臉龐直接伸出手,掌心觸上去的時候,發現居然是有溫度的。
指尖動了動,可以摸得到對方的鼻子,溼漉漉的。
下一秒,他就聽見了眼前人的聲音。
“明哥,是我……陳阿滿。”
陳阿滿的眼淚洶湧地糊了滿臉,此刻也根本顧不上避嫌,考慮到鄭其明有了妻女這件事。他把一切都忘了,只記得要緊緊、緊緊地攥住這隻自己很久沒有握過的手,滾燙的淚珠順著這隻手的指縫滑落。
“照顧你一輩子”
鄭其明一怔,手立刻迅速縮回去,神色馬上變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語氣冷淡,跟剛才判若兩人。
陳阿滿的心臟鈍痛了下,忙用手背擦乾淨臉上的殘淚,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地從病床上站起來。
“我……我從報紙上看到新聞說海桐地震,就回來看看你。”
鄭其明抬眸看他一眼,又側過去,望著窗外不說話了。
六年了。他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能有再見陳阿滿的一天。鄭其明覺得自己也挺失敗的,固執地、不懂變通地困在這段荒誕的婚姻跟虛假的情感裡面。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