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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醫生忙推託:&ldo;不用麻煩,不好專門叫王師傅來送的。&rdo;
&ldo;他剛從二環取了車過來,順路送你一程。&rdo;
江醫生見狀,也就不再推辭,轉身囑咐了舒旻幾句,切記注意飲食,再不可喝酒,這才笑著同林越諍告辭。
等林越諍送完客再回房間時,舒旻的小吊瓶已經打得差不多了。林越諍靜靜站在門口,等那藥水打完。他像是有什麼要說,幾度欲開口,還是沒有說出來。
舒旻覺得在他面前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哪裡都不對勁,時刻都有一種嚴陣以待的感覺,生怕哪裡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件事情,就唐突了他。她在心裡找了很久話,也沒想到該怎麼跟這個人開啟話題,乾脆噤了聲,一心盼著趕緊打完針告辭。
大概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就在舒旻水深火熱的時候,林越諍返身出了門。
舒旻長吁了一口氣,仰臉看著那點滴。五六分鐘後,藥水終於見底了,舒旻笨手笨腳地準備自己抽針,似算好了時間一般,林越諍再度推門而入:&ldo;別亂動。&rdo;
他從一旁的藥盤裡拿出藥棉,在舒旻面前屈膝半蹲下,握住她打針的手,擦藥、拔針,一系列動作利落完成。舒旻接過藥棉,自己按住,正準備開口告辭,林越諍先開了口:&ldo;我煮了粥,出去吃一點。&rdo;
舒旻僵了一下,還是跟他出了門。
舒旻站在門邊看了眼林越諍的房子,大而空曠的複式樓,裝得卻很簡約,整間屋子裡只有黑白灰三色,單調得近乎清寡。四周牆壁上,錯落有致地掛著形形□□的油畫、水彩畫,有一些名畫真跡,更多的像是近幾年一些年輕畫家的作品。因著這個緣故,他的屋子反倒像個大畫廊。
舒旻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幅水彩畫上,她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在那幅畫下站定,出神地望著。
那幅畫上,大片大片的黑雲、薄霧將一片洶湧的大海籠罩著,耀眼而逼真的光線從層層黑雲的邊緣透出,隱隱彷彿看得見十萬米高空上一輪白濛濛的,似有似無的慘陽。旋渦式的構圖讓整個畫面生動逼真,動感十足。舒旻站在畫下,只覺得那滔天海浪要從畫裡兜頭打來,又覺得自己彷彿要被畫裡透出的天光吸進去一般。這幅畫的作者對光影出神入化的運用,以及那種宏大畫面感激得她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連忙去找署名,她只道是某位19世紀英國學院派畫家的作品,但是看向署名,卻只輕描淡寫地落了一個terrancel。
舒旻聽eva說過,林越諍曾在巴黎開過畫展,委實是個能寫會畫的主,她疑心這畫是他畫的。
&ldo;三年前,我路過黎巴嫩北部海域,遇到了一場暴風雨,咳……&rdo;林越諍並不看她,不緊不慢地從裡面舀粥,&ldo;不過是極普通的自然景觀,卻像刻在我腦子裡一般。&rdo;
舒旻一邊瞧那畫一邊問:&ldo;你那時候,是在怕著什麼嗎?&rdo;
餐桌前的林越諍手猛地一滯,良久,他才雲淡風輕地說:&ldo;過來喝粥。&rdo;
舒旻整顆心都被那畫所吸引,喃喃道:&ldo;一定是怕的,我見過這樣的黑雲,這樣的霧,當時覺得……很怕。過後也就像刻在腦子裡一般。&rdo;
且看著,她的目光再度落向林越諍的英文簽名,她本不過是習慣性地想認仔細記住,不料一看之下,似有什麼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她的心跳驟然一停,跟著劇烈地跳動起來,她吸了口氣,又將臉湊過去了一些,甚至忍不住想伸手去摸那簽名。
她之所以那麼著重地看那簽名,不惟是那簽名寫得異常優美,飄逸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