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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ldo;請審判長把要問我的問題,先陳述一遍。&rdo;
龐吉轉向顏查散:&ldo;念。&rdo;
顏查散:&ldo;白玉堂擅動武力,私通共黨,綁架英僑,屢犯軍令,危害民國?何因出此?違命通電抗日,是否為你主動?有無受他人之指使?向中央建議,向來是有一定程式,你是否知道?你既有所主張,自應婉詞向中央及委員長陳請採納,平日未曾向中央有所建議,突然出此,有何辯解?委員長一再申明避戰蓄力,你白家在東北私拉武裝,縱兵殃民,此等行為均你為首謀,尚有說乎?&rdo;
白玉堂早已按著性子聽得頭疼,終於等到唸完了,他保持微笑:
&ldo;這些問題,請允許我做一次總答覆。&rdo;
龐吉:&ldo;講。&rdo;
白玉堂斂起笑容:&ldo;我今年二十五歲。&rdo;
龐吉:&ldo;這一點你說過了。&rdo;
白玉堂深吸口氣:&ldo;我今年二十五歲‐‐我出生的二十四年前,日本就殺上了臺灣。&rdo;
龐吉:&ldo;說你的罪行!&rdo;
白玉堂不理會龐吉的話,他的眼神深邃如夜,像是沉入一個與法庭不相關的空間:
&ldo;你問我為什麼要抗戰‐‐北京專條賠償日本五十萬兩白銀,甲午海戰後丟了大連旅順,次年是膠東半島,臺灣,三年後丟了福建,再過三年就是南滿,山東黃河以南成了日德戰場,落入日軍手中的濟南和膠濟鐵路,青島,哈爾濱,長春鐵路沿線……大沽炮臺,濟南慘案,炸了張作霖的皇姑屯,奉天的九一八……喜峰口古北口,七天丟了熱河‐‐然後,你問我為什麼要抗戰?&rdo;
龐吉示意顏查散敲錘,但他坐在那裡沉默。
整個法庭死一般沉寂,沉寂中迴蕩著白玉堂的聲音:
&ldo;我的罪行,歸根結底是沒有聽南京的話,擅動刀兵。南京說,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和平,不到犧牲之時,絕不輕言犧牲。有道理!然而什麼是最後關頭?難道要等日本人的屠刀直插心臟,才叫作犧牲之時?所謂休養生息,臥薪嘗膽,究竟是備戰的需要,還是避戰的藉口?勾踐復國,也不過十年生聚,而我們已經含垢忍辱五十九年。上位者上牙一碰下牙,就是綿延千百里的民不聊生,你們說我白家是漢奸,我白家可有割地賠款禍國殃民?&rdo;
龐吉用力一砸警錘:&ldo;白玉堂!不要妖言惑眾!委座的一片苦心,都是為了黨國!&rdo;
白玉堂:&ldo;國敝民窮,立黨不易,中山先生去世後,清黨與建國同步,最大的敵人不是外侮,而是異己。重軍輕民,本身就是劫難,一槍不發撤出東北,與苟且偷安的南宋有何區別。十九路軍血戰淞滬,背上違令抗日的罪名整肅分拆去內戰,南京政府對政權不穩的懼怕,更甚於亡國滅種!一張大網,網上懸著無數磨牙吮血的蜘蛛,軍閥割據,人人打的都是自己的小算盤,儲存自己的實力,把其他人扔給狼!須知大網破碎,小網安在?莫非等到外侮把網扯成一團亂絲,我們才驚惶失措地發現根本沒有那樣一個偏安的角落?&rdo;
龐吉瞪著白玉堂,白玉堂並沒有看他,而是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上校軍裝:
&ldo;你們給我穿上這身衣服,不是為讓我打仗,是為用軍令如山的名義把我壓死。與其面對你們,我更想去雷鳴軍鼓的陣前,進死敵,退死法,那樣才算得上死得其所!&rdo;他抬起頭來,眼中厲光迸現,&ldo;風飄亂絮山河如是模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