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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打扮,本應配把日本唐刀,可是白玉堂臂挽通體燦白的畫影,英挺身材居然把和服穿出了神似宋服的氣質。
一陣風來,落玉點點。
劍吟清音,畫影出鞘。
只一轉,劍尖上就接了一朵槐花,斜斜送向展昭,細小的花朵居然紋絲未動。白玉堂抖手,花朵才被清風拂下。
在風裡定住輕巧若無的槐花,這手控劍功夫堪稱絕倫。
展昭心中正贊,白玉堂已經帶著一身槐香近前來,彎眼笑道:
&ldo;貓兒,我另找了套藍的給你穿。只是不知道,你還會不會使劍。&rdo;
展昭心知,白玉堂作這樣的打扮,是擺明要喬裝和自己同行了。
展昭眼中透出恬淡笑意,伸手拂去白玉堂肩上的一蕊落花,開口說道:&ldo;玉堂有興,展某奉陪便是。&rdo;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他早知道這隻展御貓習慣默默作為,從不好勇鬥狠。剛才的話也就是隨口一逗,沒想到展昭竟然答應得這樣痛快。心中不由得大樂,回身到樹下,拿起立在樹幹邊的巨闕,向對面那明藍身影揚手揮去。
展昭接住,將劍緩緩橫在眼前。
劍柄沉甸甸握在手中的一瞬間,心底的某處錚然弦響,彷彿是沉澱了千年的夢境重現,真實得使他不由自主地放輕呼吸。明晃晃的太陽底下,對面持劍的白玉堂,熟悉親切又帶著點陌生,讓展昭心底突然生出強烈的渴望:渴望去迎接,瞭解,親近,珍惜,共鳴。
展昭一笑,這微笑的弧度溫和如昔,然而配合著深沉的雙眸,呼應著峻秀的眉鋒,卻構成了不可撼動的凜然正氣。
劍光漸漸映亮展昭雙眼,巨闕完全離匣。
明藍身形一進,白衣揮劍相迎。
展昭雖然右腿微跛,卻仍劍氣恢宏,劍式靈動。步法起掠飄忽,如松之勁,如風之迅。白玉堂原知道展昭槍法極準,卻沒料想展昭使這種沉寂千年的冷兵器竟然也得心到如應己手。白玉堂起先還有相讓之意,數十招倏然而過,居然完全沒佔到上風。非但如此,展昭每一劍的穩重與瀟灑,直擊心胸,暢快如洗,讓他完全丟開求勝之心,沉浸於這種美妙的默契。
兩人漸漸接近樹下,白玉堂終歸顧念展昭的傷腿,還是替他多加著小心。眼見多年生的樹根把院中青石板拱起一角,展昭下一步右腳就要準準踩中。白玉堂想要提醒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稍有分心,展昭這邊巨闕一凜,身形突進,劍劍連環,刺挑劈掠,如疾風直襲,將白玉堂逼到牆角,劍指咽喉。
那塊青石角,展昭分毫也沒有踩上。
劍光忽斂,展昭立在面前,明澈雙眼望著白玉堂,右手流暢地還劍入鞘,微笑。
&ldo;玉堂,如何?&rdo;
&ldo;你這耍賴貓!&rdo;白玉堂笑罵,&ldo;要不是爺讓著你,你可奈何得了爺!&rdo;
展昭笑意粲然:&ldo;展某並沒請玉堂相讓。&rdo;
這一笑如同春風暖了人眼,再次激起比劍時就已在胸中撞盪的熱血。白玉堂回手收劍,猛地將展昭連劍一起擁在肩前,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抱著,像是鬆開手,人就會消失了一般。
展昭一手握著巨闕,另一手擁住白玉堂,一任他將頭頸埋進自己頸間,聽著他深長的呼吸。
流動的槐香裡,飄飛的落花中,時間停止了流動。他們像兩棵連在一起的樹,彷彿可以一直站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那是怎樣的幸福,又是怎樣的奢侈。
良久,白玉堂感覺到展昭在他頸間緩緩抬起頭來,在他耳邊溫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