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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童心下更是感動,當即便拜倒行禮道:&ldo;嶽公子一片孝心,實在讓在下汗顏,在下定將此事只告知幾個當事商紳,並叮囑他們保守秘密,勿洩於他人知曉。&rdo;
他告辭之後,立刻走到營門口,將幾名身穿錦袍的商紳召到一僻靜處開始商議起來。
王童的口才的確甚為了得,不過半個時辰就說服了這些人,然後便讓這幾名商紳立刻回鎮上開始籌備銀錢。
待到入夜之時,王童又來求見嶽雲,稱已經籌集到了五萬貫銅錢,只是不知這些錢財是否夠入那曹公公法眼。
嶽雲驚嘆於王童的辦事效率,對此人的能力更是刮目相看。只是王童問籌到的錢夠不夠這個問題卻讓他犯了難,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曹公公的胃口有多大,這時代的官場送禮打點應該是個什麼標準。
猶豫了片刻之後,嶽雲便決定先帶上兩萬貫銅錢的交子前去面見,而其餘的三萬貫銅錢先不忙拿出來。他和王童則先進去和曹公公談一談,探探他的口風。
岳家軍大營內的一處僻靜營帳內,曹公公剛用過晚飯,帳外計程車兵熱得汗如雨下,他在帳內卻是舒服之極。
這曹公公正半閉著眼睛斜躺在一張白鐵製成的涼椅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紅色絲綢內衣,將腿腳和手臂都裸露在外面,現出一身皺褶的白肉。只不過這內衣居然是做成肚兜的外形,實在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在他的身旁有三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服侍他。一個給他打扇,一個給他捶背,還有一個正端著一盆涼水給他泡腳,一絲絲冰涼順著盆中的涼水傳到腳上,再浸入體內,化解著他內心的燥熱和焦慮。
他在臨安可是內廷的副總領太監,在十餘年前就隨同宋高宗趙構一起逃亡,經歷了兀朮對趙構的&ldo;搜山檢海&rdo;抓捕行動。和趙構算是同過甘苦,共過患難的老人了,所以深得趙構信賴。此次居然被派來幹宣旨這類&ldo;跑腿粗活&rdo;,也足見趙構對嶽飛撤軍的重視程度了。
這時,那名打扇的小太監一邊打著扇,一邊露出陰霾的表情說道:&ldo;公公,這位嶽元帥的架子擺得也恁的大啊,除了宣旨時見了個面,您來了一天了,都未曾到您這裡拜會一下,明擺著沒把咱們放在眼裡!&rdo;
曹公公一雙小眼晴現在更是眯成了一條縫,他聽罷只鼻中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ldo;嶽元帥身為一軍之帥,軍中事務必然繁忙,何況咱們內廷之人原本就不待外臣看重,他抽不出時間也在情理之中。小順子,咱們把該辦的事辦完就行了,嶽元帥乃是我朝名將,手握重兵,可不是你能夠非議的!&rdo;
那名叫小順子的小太監已跟隨曹公公多時,自然聽出曹公公其實心中極為不滿,他當即便火上澆油地說道:&ldo;公公,名將又怎麼了?官家一個旨意下來,他還不是得屁滾尿流地照辦?何況官家早就不待見他了,咱們何必還……&rdo;
&ldo;住口!官家的心意可不是咱們可以揣測的!&rdo;曹公公卻立刻打斷了小順子的話。
他乃內廷之人,宮中訊息靈通。自然知道官家和丞相秦檜有意借這次得勝之機,趁機和金人再度議和,順便削了三大將的兵權。但秦相雖然權勢滔天,卻還未能獨攬朝政,和秦相一直不和的趙鼎與張浚兩位前宰相對議和一事極為反對。眼下朝中兩派正爭得火熱。自己何必去趟這淌混水。
那小順子卻是一臉委屈地繼續說道:&ldo;公公,您可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那些武夫一般見識,可人家卻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裡。您看俺跟您也外出公幹過多次了,在地方上就不用說了,那些知府縣尉們哪次不是見公公您一到,就乖乖奉上孝敬銀錢…&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