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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個不夠，兩個。

兩個不夠，三個。

費夷吾上上下下十幾次。

&ldo;嘿嘿嘿。&rdo;樓下水果店的老闆看到她直笑，&ldo;又給客人買蘋果啊。&rdo;

費夷吾苦笑著點頭。

&ldo;你一次多買點唄，買多了放家裡自己吃不好嗎？&rdo;

費夷吾咕噥了句，水果店老闆沒聽清，挑起一邊粗黑的眉毛：&ldo;啥？&rdo;

費夷吾若無其事地微笑搖頭。心裡重複道：那是你沒趕上計劃經濟。

小黑同志小腦袋小身體大魚唇大肚子，口味稱得上刁鑽。費夷吾窮，蘋果按個買，有些它還不吃，要麼嫌不新鮮，要麼嫌裡面沒長過蟲沒有肉感，要麼嫌出路不正。

好脾氣的費夷吾也很想掀桌了。

她這是收留了一隻長著好看翅膀的寵物還是請回了一尊大神？

費夷吾揉腦袋。

把精挑細選的蘋果放在蹲書桌上不知在看什麼的小黑麵前，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它的腦袋，費夷吾鼓足勇氣說：&ldo;小黑，吃完這個就沒有了哦。&rdo;

黑金瞪她：&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rdo;費夷吾抓抓耳朵，&ldo;我沒錢了。&rdo;

黑金一口把剩下的蘋果連肉帶核吞進肚，看得費夷吾一陣心痛：&ldo;你……省著點吃啊。&rdo;

黑金白她一眼，打了個嗝，從嘴巴里吐出個圓圓的小珠子來。小珠子&ldo;叮噹&rdo;落在桌面上，費夷吾定睛看過去，珠子表面黃澄澄的，比黑金的金要黯淡少許。

費夷吾看它吃下去和吐出來的東西完全不一樣，連忙問：&ldo;核呢？&rdo;

黑金的白眼翻到後腦勺：&ldo;蘋果核消化掉了，這是金子。&rdo;

一道殘影從黑金眼前劃過。費夷吾伸出去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來，規規矩矩放回大腿。

倒是黑金用胸鰭將金珠捧在懷裡遞給費夷吾：&ldo;拿去，這是我以後吃蘋果的錢。&rdo;

費夷吾連忙往後縮：&ldo;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我怎麼能收呢？&rdo;

黑金跳到她肩膀上，把珠子穩穩丟進她手裡，鼓氣大喊：&ldo;誰說給你了！這是你幫俺買蘋果的經費！蘋果那麼好吃俺要一天吃一百個！&rdo;

它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暴露出自己來自鄉野郊外的事實，第一人稱從&ldo;我&rdo;崩壞變成&ldo;俺&rdo;。

費夷吾認識到了。

費夷吾抓起珠子往包裡一塞奪門而逃。

一路狂奔到明夷小灶。

她潛意識裡覺得只有流光能處變不驚地應對各種問題‐‐那可是水桶炸於前而色不變的老闆大人啊。

費夷吾猛地推開門，鈴鐺&ldo;叮&rdo;了之後又&ldo;叮&rdo;了餘響。

流光從屏風後探出頭看她，把剛泡好還沒來得及往嘴邊送的紅茶順勢遞給費夷吾。

&ldo;別慌，出什麼事了？&rdo;

費夷吾真的一下子鎮定下來，喝著香氣繞舌不散的紅茶有一說一：&ldo;小黑它到我那兒後，吃了差不多有……十八個蘋果，唔，也不是十八個，有一大半它咬一口吐掉了。我身上的錢快花光了，就、就讓它省著點，它給我吐了顆金珠出來……小黑說它一天要吃一百個蘋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