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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的大丫能幹什麼,不過是陪著阿奶一起,聽阿奶說說故事,認認野菜,阿奶也並不讓她做多少活,給她準備的小籃子,大小也就能放兩顆菜。
大丫五歲時,阿奶開始教大丫穿針,在舊布片上繡線條和小十字,阿奶說大丫繡的時候可以不用打線,就能將直線繡的筆直,將小十字的角度都完全一致時,她的手就穩了。
現在大丫六歲了,開春阿奶就染了風寒,總是咳個不停,大丫就自己拎著籃子來挖野菜,要給阿奶看,她可能幹了。
秋沫很享受這個過程,她以為自己在夢中過的這一場生活,是在彌補自己小時候沒有爺奶的童年,雖然這次只有奶沒有爺,但也不錯了。
秋沫飛快地往家跑,路上幾次都摔倒了,她爬起來繼續跑,等她跑到院門口的時候,已經看到院子內外站了不少人。
秋沫站在院門口,放下手裡的籃子,開始拍打自己身上的土和草葉,還用手捋順了掉落下來的頭髮絲,走進堂屋,就見阿奶臉色灰白,眼睛緊緊閉著,朱郎中在旁邊低頭不語,大丫的爹跪在旁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躺著的阿奶,大丫的那個娘,巧娘,正摟著小弟一眼也不看阿奶,只是低頭哄著一直想要哭鬧的弟弟。
“大丫回來了!”
朱郎中抬頭,看到大丫進來,“人齊了,我給她扎一針,你們有什麼就快著點兒說。”
朱郎中說著站了起來,給阿奶紮了幾針,然後默默退開。秋沫幾步衝過去,看著阿奶緊皺著眉頭,表情痛苦地掙扎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始阿奶的眼睛裡毫無生氣,大丫的爹將頭伸過去,大聲喊著‘阿孃,兒子在這裡!’。
阿奶的眼睛漸漸開始聚焦,但不看他,像是在尋什麼。巧娘抱著兒子也湊了過來,大丫被擠開了。阿奶也不看他們,還在焦急地找什麼,旁邊三叔奶奶說了一句,讓大丫過去給她奶看看。大丫被幾個老太太推了進去。
阿奶看到大丫時,眼中定定地看她,帶著不捨,阿奶嘴唇蠕動著,“大丫,不怕,好好活著。你阿孃不喜歡你,不是你的錯,大丫是好孩子。”
這話,阿奶和大丫說過很多次,尤其是去歲開始有了弟弟後,巧娘對兩個孩子態度的對比,現在,阿奶只能有這麼須臾的時間,她還是又說了一遍,她不放心啊。
秋沫不想哭,她不斷對自己說,這是一個夢境,自己已經是成年人,甚至是個30歲的老年人了,要是正常成婚生子,也要有孫兒孫女了,和阿奶是同輩,可她已經滿臉淚水,就好像她剛出生時,吸吮奶汁,哇哇的哭一樣,根本忍不住。
阿奶走了,沒有和自己的兒子媳婦還有唯一的孫子說一句話,她只說了兩句話,全都是對大丫說的。
秋沫覺得沒了奶奶她還有自己成年人的能力,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對夢裡的父母,她沒有期待,自然也不會難過。
事實上,阿奶走了之後,秋沫的生活可以說是一落千丈,這裡的阿爹對她不聞不問,巧娘,總是當著別人的面,柔柔地說,“大丫一直跟著奶奶,對爹孃和弟弟都不親近。自己這當孃的心,真是難受啊。”
揹著人,總是不斷指使秋沫做事,完全沒考慮這時候的大丫不過是一個剛六歲,還失去了唯一愛護她的長輩的小孩。
秋沫想著,不知道這個夢境為什麼沒有在阿奶離開的時候就結束,或許是要她過完大丫的一生吧。她不說不鬧,只等著這個大丫長大,成婚,生子,再到死亡,或許,那時候她就能醒過來了。
而每天的磨難是那樣真實,她餓的頭暈,她的身上不斷增加新的傷口,她的手腳都有了凍瘡,因為冬天的時候,她不能在她和阿奶的房間裡住了,那要給弟弟做房間,雖然弟弟現在才兩歲,還是要巧娘隨時抱著,根本不會單獨住,但,那個房間是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