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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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上的曳光彈熄滅,蒲店的戰場,又陷進一片黑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除了狼軍。
反光的狼眼,簡直就是爆頭提示器,夜戰,狼軍天然地要吃虧。
光線的昏暗,似乎也把雙方酣戰的餘熱,也冷下了。
二營的人,補充了一半的敢死隊隊員,狼軍的第二次攻擊,就依仗他們打退了。
羊兵乙支稜起耳朵,他這個位置,別想看見前方的情況,只能用心聽。“……”羊兵乙和羊兵甲都只聽了,傷兵的呻吟聲。
無奈地坐回散兵坑裡,兩人只得作罷。等待醫療兵的傷兵,咬牙堅持著。躺在兩人身後,牙縫間倒吸著涼氣:“嘶~嘶~”
冰冷的寒風把疼痛放大幾分,傷兵不由自主地抖著。脫下身上的軍裝,羊兵甲把它蓋在擔架上,又給他灌了一口熱水。也不管衣裝上的汗臭和老煙的味道,傷兵緊緊地裹住身體。
趴在散兵坑後,兩人臉上凝實的神色,幾乎能滴下冰水一樣。醫療兵剛剛抬下一具屍體,血肉模糊的面容,任誰也認不出來。見過多次死人的甲乙,習以為常,直到副排長宣佈他接手了陣地,副排長犧牲,便是輔導員接替。
戲劇性,幾十分鐘前,他還在命令兩人躲在較為安全的後方。年紀不大的羊兵乙,心中泛著悲傷。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哭吧,頭一次哭出聲就好了。”羊兵甲平日裡煙不離的嘴角,沒點著老頭煙。“不……”羊兵乙倔強。羊兵甲嘆息:“西南大開發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說的,然後差點引起了山崩。”
自己流出的眼淚,無聲地哭泣著,羊兵乙這才發現,一個人在戰爭中的渺小,一顆飛來的流彈,一枚投下的炸彈,乃至一口氣,就能致人於死地。就這麼死了……羊兵乙哽咽。
不止羊兵兩人心痛,狼軍的指揮也在心痛,那可是一輛坦克!他的坦克連,總共就那幾輛,說沒就沒。臉上的肉痛之色更加悲傷,羊兵乙的一發火箭筒,還炸死了車內的裝甲兵,連長的侄子,就在裡面。
藉著簡易搭建的帳篷內,懷裡的照片蒙上一層昏黃的燈光,連長的耳邊,彷彿響起了侄子臨死的話:“羊軍……咳……陣地上有……”微弱的聲音勉強從槍聲中,艱難地傳進聽筒,連長悲痛欲絕。
等等!眼睛裡的傷痛立馬變成警覺。侄子死前想要告訴我什麼。連長狼嘴一斜,外表看著像極了吃人前挑哪裡下嘴的模樣。
戰鬥一打響,侄子的04號車,一路高歌猛進,直到……連長回憶著。
“04!04!怎麼回事?不要停止移動!”連長舉著話筒,著急地催促。“我們……”通訊兵的聲音剛傳來,連長絕望地看見一條火龍,從羊軍陣地後方射出:“哧!轟!”
一名羊兵從04旁邊的坑中爬出來,火光中高舉著一杆爆破筒,就朝著最近的坦克衝去。
還沒從痛失愛侄的震驚和悲怒中緩過神,連長倒映羊兵的雙瞳,噴出惡毒的火焰:“給我打死他!!!”“咔!”電話輕輕裂開。
“刷!”後面趕上來的坦克,齊刷刷地調轉槍口。
“噗!!!”排長暴露在槍口下的身軀,哪裡是子彈的對手,口中噴出鮮血,夾著破碎的內臟。
“碾碎他!”連長暴跳如雷,一巴掌呼倒勸阻的副連長。
同為傲德市服役的輔導員,拼了命從履帶下,搶回了碎布娃娃一樣的身軀。
連長剛欲全軍出動,又是一團火焰。第二輛坦克癱瘓在陣地上。
躺在一邊的副連長才清醒過來,捂著被打腫的臉頰:“我都說了要冷靜,不然不會再損失了一輛坦克!”
“咚!”胸膛捱上副連長報復的一拳,連長無言以對。臉上怒氣未消,副連長呵斥:“首領三令五申,不把個人感情帶進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