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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齊路清醒得很早,他垂眸看了眼小姑娘恬靜的睡顏,心裡一片柔軟。

想親,但想到自己沒有刷牙,他忍住了。

行動派悄悄去浴室洗漱,後又躺了回來。

細碎的吻落在濃密的睫毛上,惹得懷裡的人輕哼了兩聲。

左莘翻了個身,顯然沒有睡醒,她小聲嘟囔道:“清清別鬧,困。”

齊路清蹭著她的後頸,攬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緊。

“星星想吃什麼?”他輕聲問。

左莘含糊不清地回答:“炸醬麵。”

齊路清支著床鋪起身,在親了親她的耳垂後笑著去廚房準備炸醬麵了。

左莘是被炸醬麵的味道香醒的,腦子還在沉睡,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去浴室洗漱了。

不經意瞥到廚房門口站著的身影,齊路清將盛好的炸醬麵放在餐桌上,朝她招手:“星星,快來吃早飯。”

“好香。”左莘走到餐桌前坐下來,低頭嗅了嗅,不自覺吞嚥了兩下口水,“我宣佈你是僅次於我外婆和我媽的排名第三的大廚。”

齊路清給她遞了一杯草莓牛奶,眉眼略微上挑,“我很榮幸。”

“對了。”左莘喝了口牛奶,抬眼看他,“外公託我問你,方婷知不知道阿姨精神方面有問題?”

齊路清伸手擦掉了她唇邊殘留的牛奶,語氣很平靜,“應該是知道的,她在監控底下說我有病。”

左莘輕聲說:“外公說這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在與齊路清的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她極其認真而且清晰地重複了外公所說的話。

“這個案件面臨的法律責任主要分為民事責任和刑事責任,由於自殺行為並不構成犯罪,所以方婷的言語刺激本身並不能直接導致她承擔刑事責任。

“但是,方婷的言語刺激已經構成了侮辱和誹謗,如果這種犯罪行為與阿姨的自殺結果存在直接的因果關係,方婷極大機率會面臨刑事追究。”

“我們現在需要阿姨自殺前那段時間的心理諮詢記錄,以及方婷事先知道阿姨有精神問題的證據。”

“我覺得齊邴肯定和方婷提過,所以方婷大機率是知道的。”

“如果方婷明知阿姨有精神問題,依然故意使用刺激性言語對她進行挑釁和侮辱,那麼她的言語刺激就屬於主觀惡意,可能會加重法律責任。”

齊路清靜靜地聽完了她的話,在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後,他認真說:“我會盡快找到證據。”

左莘附和著點頭。

齊路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面前的炸醬麵,溫聲提醒:“快吃吧,待會兒面坨了。”

左莘“嗯”了聲,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吃完飯,兩人窩在陽臺的吊椅上吹風,齊路清把臉埋在她的頸間,緩慢地說:“星星,我後天要回清蕪市一趟。”

左莘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抬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聲音有些悶,“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去。”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齊路清抬起頭來,視線緩緩移到不遠處的海面,他深呼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說:“有些事情該結束了,我不能被它困一輩子,我想往前走。”

他想讓過去過去,毫無負擔地迎接新的開始。

左莘靠在他懷裡,咬字清晰道:“會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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