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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圓形高臺上,一個裹著粗布麻衣的小姑娘正歪頭看著他們。但她的面板過於慘白,顯然已經不是活人了,脖子上塗滿了張牙舞爪的花紋,那花紋一直延續到她的鼻翼周圍。
長長的頭髮被編成了一根粗粗的麻花辮,此刻正垂在她的右肩,耳朵上垂著用細繩拴著的黑色寶石。
那小姑娘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咧嘴笑,蕭曉樂眼尖地發現她的牙齒上也覆蓋著黑色的東西。
顧清玄愣愣地看著她,低聲囁嚅著:“蘭雪?”
小姑娘彷彿聽見了他的聲音,嘴角裂開的笑意更大了,笑容幾乎佔據了她的整個下面部。
然後顧清玄看見她張開手,朝前傾倒,從高臺上墜落。
重物砸地的聲音同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們齊齊望過去,高臺之下是已經糜爛的黑色肉泥,那肉泥蠕動著,以一種駭人的姿勢扭動著重組身軀。
黑色的肉糜上長出一張血淋淋的嘴,睜開的眸子里布滿似蟎蟲的灰色霧氣。
“是清玄哥哥嗎?”
肉糜發出小女孩般的銀鈴笑聲,可笑著笑著這聲音卻又變成“咯咯咯”拉木鋸的噪音。
它朝著顧清玄的方向緩慢爬行,聲音眷戀:“我好想你呀,清玄哥哥。”
“但你為什麼要一去不回呀?不是說好了大家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嗎?”
肉糜近在眼前,童妙聞到一股腐臭的氣味,她不喜地皺了下眉,隨手扔出一枚爆破符貼在肉糜身上。
顧清玄來不及阻止,就見那爆破符將肉糜炸開,黑色的肉塊七零八落地散在四周。
那些肉塊滾了兩圈,很快又重新蠕動起來,朝著顧清玄爬來,它們在加速蠕動,有些甚至已經變化成了手腳的形狀!
重重疊疊的聲音哀嚎:“清玄哥哥!你為什麼不回來呀!你為什麼要殺死我呀?!蘭雪好疼,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顧清玄扶了下頭,因著這些聲音的出現,腦子裡像是有蟲子在啃噬,喉嚨裡泛起一陣腥甜。
他強行將喉嚨裡的血嚥了回去,一字一句地說:“走,先走,不要攻擊,會……會分裂……”
“往哪兒走!”童妙召出藏在自己法器裡的餓死鬼,一邊操控它們抵擋湧來的肉塊,一邊高聲問。
顧清玄半眯著眼,額上的碎髮被冷汗浸溼,他艱難地發聲:“找……有水的地方,她……無法過水。”
說著他身體晃了晃,蕭曉樂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順帶利索地將人背在背上。這讓剛伸出手的封林和南亭都悻悻地收回了手。
前方被肉糜覆蓋,童妙心驚地發現餓死鬼們雖然吞掉了肉塊,但過不了一會兒它們就會被轉化成同等的玩意兒,斷開與她之間的聯絡!
童妙暗罵一聲,收回了剩餘的餓死鬼,帶頭朝著後方極速掠去。
曼沙華與蕭曉樂緊跟上她,封林與南亭在後面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