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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江嘉屹重新回到放映室。
三人很安靜看電影,林夭偶爾側頭跟江意禾講話的時候,餘光看見江嘉屹歪坐著,視線越過江意禾,沉悶地望著她。
林夭當作沒看見。
只是電影也開始看不進去了,莫名其妙的感覺在躁動。
江意禾發現了,問江嘉屹:「你在看什麼?」
他才轉回視線,放到電影上,「沒。」
可沒過多久,又悄無聲息斜了過去,在光線跳動中,顯得沉冷而靜默,像隔了遙遠的距離。
電影結束,江意禾留林夭吃飯,林夭拒絕了,原本的確是打算留下來的,只是沒再敢留下來。
走的時候江嘉屹沒從放映室裡出來。
林夭穿回外套直接離開,腳步比來時快不少。
等司機大叔從車庫裡開車出來時,林夭站在路燈下吹了好一會的山風。
冷而徹骨,能讓人頭腦清醒,也吹亂了心境。
林夭煩躁地凝望寂靜的山路,直到車子停在她面前,才回過神。
她臨時改變了主意,沒讓司機大叔載她回學校,而是在夜色裡駛往一家醫院。
時間還不是很晚,林夭進去的時候,住院部還允許探視。
推開病房的門,沒想過周開祈會在這裡,他手裡握著蘋果,仔仔細細削成小塊,再穩妥地放入病床的中年女人嘴裡。
女人只有半邊臉能動,艱難地轉動眼珠望她。
欣喜又愧疚。
林夭第一次覺得,臉上幾乎做不了表情的人,能單靠眼珠子表達出如此複雜的情緒。
病房外的走廊人來人往,燈光慘白。
林夭對於周開祈,已經覺得無可奈何了:「你怎麼在這?」
「你母親這樣,也有我的責任。」
「你有哪門子的責任?」林夭對他的話感到無趣。
「有,要不是當初林動找上我要錢,我不肯給,還報警說他敲詐勒索,你母親也不會一氣之下腦出血,導致半身偏癱。」
「有那樣的兒子,她遲早也會氣得腦出血,責任在林動,跟你沒關係。」
林夭表情淡淡。
「你更沒必要因為這個,一直被林動脅迫。」
周開祈想,不是這樣的。
林夭還不知道,報警之前其實她母親在現場,林動在他要報警的時候退縮了,並且告訴他母親心腦血管不好,警告他不要報警氣到老人。
結果他還是選擇了報警。
這件事,他一直沒敢告訴林夭。
「對不起。」他說。
「你走吧。」
林夭不在意地擺擺手,自己回到病房。
七八個月了,她沒來過醫院,只僱了一個鐘點阿姨來照顧她,和定期轉醫藥費。
她跟母親關係其實也很疏遠,李瀾總會在小事上給她那麼一點點的好,可當她被父親吊著打、被林動追著打、被關廚房、不讓讀書被塞到工廠的時候,李瀾從來是跟兩個男人站在一邊的。
離開工廠之後,她也曾被逮回家過幾次,李瀾會給她一口飯,卻對她的拼命掙扎只是淚眼婆娑地旁觀,李瀾不會放她離開,即便知道這個家於她而言是地獄。
對於林家對林夭做的事情,李瀾從來不贊成卻預設。
這個母親好像永遠只會說:忍忍吧,他是你哥/他是你爸,夭夭,你要聽話。
夭夭,
你要聽話。
林夭坐在床頭,拿起周開祈沒削完的蘋果,一邊削一邊說:「你兒子有沒有來看過你?」
李瀾呼吸不再平靜,歪嘴艱難道:「有。」
林夭想起來了,那次搶醫藥費的時候他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