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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將她整個人臨空提起來,留一段烏黑細軟的長髮在半空中飄蕩。
她輕聲答,&ldo;你贏不了我,我總該得意的。&rdo;
陸寅道:&ldo;我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小蟲一樣簡單,何來贏不了一說?死鴨子嘴硬!&rdo;
雲意道:&ldo;你贏不了的,你聽,有人來了‐‐&rdo;
他呆了呆,真讓她哄住了,側耳去聽,好半晌也沒聽見響動,於是怒火更勝,卯足了勁將她忘床上猛摔,險些將她的魂都撞出來。
喉頭腥甜,她忍不住咳嗽兩聲,收尾時氣力用得大了,忽然咳出一口血,順著下頜流到雪白的中衣上,星星點點似雪中梅。
但他不管,更覺得染過血才助興,這一回也無需什麼芙蓉煙元息丸了,當即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扯開了中衣向後一拋,露出眼前玉色的肚兜,繡並蒂蓮,仍是豆蔻年華少女裝扮。
他彷彿飲下世間最烈的酒,上揚的酒香將要燃盡他所有理智。
他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喉結攢動。
忽然間天地靜默,他不動,她亦不逃。如同生死之間勝負已決,拼得精疲力竭的對手在無聲中對峙。
打破這沉默的不是陸寅的突然發難,而是吱呀一聲悶響,誰也沒能猜到來人是誰。這源自雲意的絕望,陸寅的自負。
那人同雲意的開場白一般無二,都是故作輕鬆,也要裝個輕描淡寫,凡事都要高高掛起,輕輕落下。似御花園中偶遇,平平常常開口,&ldo;世子爺好興致,今兒怎的繞到淑妃宮裡來,可讓人一通好找。&rdo;
陸寅惱怒地回過頭,卻發覺來的不止是顧雲音,還有個無聲無息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大太監馮寶。
馮寶穿青衣,下為曳撒,頭戴烏紗,細看去面如冠玉,正似個風流俊俏郎君,卻帶一身看破紅塵的沉鬱。
陸寅只得下了床,抖一抖揉皺的衣襟,皺眉呵斥,&ldo;你來做什麼!&rdo;
顧雲音卻道:&ldo;這原是淑妃居所,怎的世子爺來得,我卻來不得?&rdo;
&ldo;巧舌如簧,誰有閒心與你爭辯。&rdo;他不屑冷哼,再轉而看向低眉不語的馮寶,雖是厭惡,但也少不得稱他一聲大人,&ldo;馮大太監又因何至此?&rdo;
馮寶仍舊低著頭,自始至終沒往床帳後頭看上一眼,恭恭敬敬說道:&ldo;聖上有旨,急召世子爺兩儀殿內儀式,微臣前來通報而已。&rdo;
陸寅心知好事難成,沒法子再繼續。眼前這左右二人,個個都是瘟神一尊,實難對付。但要他甘心放棄,又難嚥下這口氣,少的不得要刺上兩句,&ldo;能讓馮大太監親自來請,可千萬是十萬火急軍機要事,不然怎配得上大人身份。&rdo;
&ldo;為聖上分憂本就是分內事,談不上這些。&rdo;馮寶聽慣了這些,圍堵的話信手拈來,全無fèng隙可鑽。
陸寅抬手撣開了袖口一絲落髮,鄙夷道:&ldo;呵‐‐真是一條好狗。&rdo;染著血的眼睛瞪回去,因馮寶恭恭敬敬低著頭,他憤怒徑直對上顧雲音。然則她不疾不徐,輕搖團扇,回敬他,&ldo;世子爺消消氣,南邊戰事不平,就連王爺也在兩儀顛議事,世子爺此時不去,恐怕不妥。&rdo;
他倒忘了,這y賤婦人早早勾住他父王,要彈壓他並非難事。
一口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卡在胸中逼得人也要嘔出一口熱血來。
他回頭,再看一眼躲在床帳後頭的雲意,半面帳懶懶散散遮掩,還留著她一隻玉雪皎潔的腳落在他視野裡。
&ldo;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