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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之。
“福海,我看今日的族會暫且開到這,娘現在受不得刺激。”
“這怎麼行?!”
沈家老大和老五一致反對,宜悠從後面走出:“二伯母,侄女敢問:如今誰才是沈家族長?”
房內一片寂靜,這問題看似無理,實則極為巧妙。老太太雖實際地位高,然職位卻可有可無。半月一次的宗族大會乃是沈氏重典,怎能因一婦孺之故而不了了之。
一直未曾說話的三伯站出來:“二哥……依我看,娘有如今郎中看著,有春媽媽在旁悉心照顧,咱們也在邊上,應該無甚大礙。”
“老三,你跟老四一樣,就一點都不關心孃的死活。她如今躺在裡面不省人事,你還有心思在外面開這個?”
多年淫威仍在,沈福海話以出口,沈福洋訥訥的閉上嘴。
躲在爹孃身邊的宜悠向前一步:“二伯何必拿著我家做筏子,今日之事起因,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莫非這祖宅著大院裡藏著什麼糟爛,所以才不敢讓人看?!”
“二丫小小年紀,嘴皮子倒是挺利。”
同往日的穩重不同,程氏聲音中帶著絲尖利。宜悠抬頭,眼中有著坦然:“比起二伯母巧舌如簧,二丫一向嘴拙。不過我相信,這朗朗晴日之下,任何陰私汙穢都將無所遁形。事實究竟如何,可不是兩片嘴皮子一碰就能輕易蓋棺定論!”
“事實如何,容不得你一個孩子在此瞎嚷嚷。”
宜悠挺直身板,就這樣立在人群中。精緻的面容,可以嚴肅的氣質,瞬間堵住了程氏到嘴的話。
“二弟妹,二丫一個孩子不便多說,那我總能說兩句。有件事我藏在心裡十幾年,索性當著這機會說出來。”
宜悠仔細聽著,慢慢發現事情竟比她想得還要複雜。
大 越盛行嫡長子繼承製,可何為嫡長卻有不同釋義。嫡妻所育長子是為嫡長,此一無可厚非。然嫡妻未育長子之時,自朝野向民間有兩種言論。一派堅持嫡妻所出長 子,無論行幾,均為嫡長子;另一派相反,無論是誰所出,長子都是家中成人的頭一子,嫡妻所出之子依次序齒。長或嫡熟尊熟貴,各憑本事。
大越歷經三帝,兩派唇槍舌戰,此事扔未曾有定論。她爺爺當初別出心裁,欲設嫡與長雙族長,相互壓制相輔相成。可惜還未實行,人已駕鶴西去。此事當初的大伯和柳姨娘都知情,剛想拿出來做最後掙扎,柳姨娘突因憂思成疾暴斃。
“娘死後就剩我自己,五弟年幼,無奈我只得退一步。現在看到這帕子,我卻懷疑,娘是否死於非命。”
院中響起嗡嗡的商議聲,宜悠注意聽著,心中卻早知道真相。大伯所料完全正確,前年清明她偶然聽到老太太和程氏感慨。砒霜之事,確由老太太出謀劃策,程氏在旁操刀協助。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二伯貪婪已久。她在旁鼓動人心,適時言明此事,定會讓其威信受損。只要他不再一手遮天,自家就可以慢慢發展壯大。
“信口胡言!柳姨娘都已去世多年,一方帕子,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
沈福海的聲音卻不那麼確定,沈福江步步緊逼:“方才郎中驗時,說砒霜與嘔吐物遺留已久。當年娘死時,負責祖宅膳食的正是二伯母,隨後入殮發喪,你們連見都不讓我和五弟見一面。如果不是因中毒臉色有恙,你怎會如此遮遮掩掩?”
“一個姨娘罷了,本就不該風光大葬,這是規矩。”
“既如此,我提議開棺驗屍。五弟,你覺得如何。”
“大哥,我都聽你的。你這都是為了娘,她在九泉之下,也會像以前那樣支援你。”
宜 悠一直看著,到這她倒有些佩服大伯和五叔。同樣是被打壓,兄弟倆互相扶持,日子過得比她家還要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