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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沉,會議結束已是半小時後。梁微寧熄掉手機轉頭,掃了眼窗外街景,頓感有些熟悉。
這是,去葵青區的路線?
她不太確定。
直至徐晝適時出聲,“陳先生吩咐司機,先送你回去。”
嗯。
可能是她太過專注,錯過某些細節。
大晚上不好打車,一個女孩子落單也不太安全,梁微寧沒有拒絕,點頭道謝,默默接受了老闆的好意。
普爾曼一路行駛,少了工作紐帶,剩餘路程的氛圍難免沉悶。
此時,對面男人雙目微闔,面容沉靜地靠著椅背,西褲包裹的長腿交疊,夾煙的手搭在膝頭,那根菸,似乎一直沒被點燃。
趁老闆閉目養神,梁微寧視線停留的稍久了些。
過去三個月,有無數個這樣加班到深夜的夜晚。
有時徐晝會坐在前方副駕駛,只留她一人獨自面對陳敬淵。
權力者,天生便帶有令人敬畏低頭的力量。
心裡緊張,是不可避免。
但梁微寧常常安慰自己,臉皮一定要厚,工作丟了可以再找,但在陳敬淵身邊能學到的東西,積累的人脈資源,是她去任何地方都無法比擬的。
誠如此刻,夜霧濃郁,男人深邃側臉半隱於陰影,窗外時有光暈掠過,長夜在昏暗交替間慢慢流逝,周遭一切都遵循著自己的軌跡,唯有那道清冷廓影,如同神秘古老的山河,始終沉默定格。
梁微寧無端想到王家衛電影下的四格慢鏡頭。
每一幀,都是頂級質感。
只是,陳敬淵從不需要用鏡頭詮釋。
因為他是掌控者,也永遠成為不了誰的畫中人。
不知過去多久,車子駛入青衣,由於行人密集,車速明顯減慢。
這個時間點,尚有不少居民外出宵夜,梁微寧建議司機就在此地停車,省得到時堵在巷子裡進退兩難,這裡距離住所不遠,她可以走回去。
小小的動靜,毫無意外打擾到對面人。
陳敬淵緩緩睜眼,視線平靜落到梁微寧臉上,低聲問她:“平時上下班的通勤時間是多久。”
“四十分鐘左右。”她老老實實回答。
“太遠。”
淡淡兩個字,是陳先生對她住所的評價。
梁微寧無所謂地笑了笑,正要開口,大佬卻一錘定音,“明天去行政部,登記一輛代步車。”
??
梁微寧屏住氣,腦中反覆迴盪老闆剛剛那句話,確定沒有聽錯。
她記得,前秘書長似乎也享受過同等的待遇。
中港是大企業,給董事辦的秘書配車,很正常。
想到這裡,梁微寧淡定點頭,“好,謝謝陳先生。”
然而高興不過半秒,旁邊徐晝隨口提醒了句,“出行要注意安全,港區的駕駛習慣與內地不同。”
不同?
梁微寧腦袋宕機。
她的駕駛證是高考結束那年暑假,在老家蓉城拿的。
先不說其他,就駕駛座的位置,內地在左,港區在右,完全相反的方向,她這開出去,不就活生生的馬路殺手。
而且,據說內地駕照在港區開車,還得本人去運輸署申請換證。
有點麻煩。
短短兩分鐘,梁微寧打了退堂鼓。
陳敬淵將女孩的微表情收進眼底,心裡又平靜地給出一字評語,懶。
她確實懶。
在生活中,自從脫離老兩口的監管,勤快一詞就離她越來越遙遠。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十點。
換好鞋走到客廳,梁微寧剛拿起手機,就收到一條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