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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因為黃昏的鮮紅都給這個世界染上了這麼一種色彩,肖也不是看的特別真切,只是約莫著估計是黑色。作為冒險者工會的員工,肖對法師還是知道一點的。能被眾多法師圍攻的人也只有穿黑袍的黑暗法師了。只是肖一直很納悶,為什麼明知道會被圍攻黑暗法師還要穿黑袍呢?難道身為一個法師的驕傲,連墮入黑暗的人也不例外麼?
不過這時候的肖也沒有什麼心情管他們,想管也管不了,而且他本來也是一個十分怕麻煩的人,看著前面的魔法飛舞,想著還是繞路吧。但這樣的話肚子就要受苦了,而且還不能保證他們打著打著不會轉移陣地,再把自己堵住,畢竟對於肖的家這個目標來說,法師們比較近,要改變方向來堵他的話也更方便。所以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等在那裡,希望那個黑袍法師能夠向旁邊的岔路逃開,自己就能趁機溜過去了。
沒有拿魔法杖黑袍法師一邊躲閃從地上出現的冰錐,一邊快速的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簡單的魔法陣,構築了一個防護壁擋開了從側面直飛過來的火焰箭,馬上又有好幾波最基本的酸液攻擊向他射來,無奈對方五個法師攻勢實在猛烈,黑袍法師終於如肖所願向右側飛蹦,想要依靠速度來擺脫這些似乎是有點年紀了的法師。其中一個紅袍立刻帶頭追了過去。
好容易有了一個空擋,肖怎麼能夠放過。他馬上快速的跑了過去,在他們剛才打鬥的路口還東張西望的,好像作賊似的。
然而肖馬上後悔了,他不應該懶到在這種生死關頭都只是“快速”地跑,而不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去。這個錯誤不要緊,更不應該的是他還在路口張望了一下,否則他就不會看到迎面朝他飛過來的火團了。那樣的話他還能夠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死掉去了,他本來也認為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就算突然有一天像這樣死於非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不好就不好在他確實是張望了一下,感受到了本能造成的對死亡的巨大恐懼。
火團在向肖疾速地飛過來,肖清楚的看見火團的軌跡,卻無法躲避,他的身體現在的速度再算上人類可能達到的最大加速度,也不可能在火團接觸到他的身體之前離開火團攻擊的路徑。他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有時間胡思亂想。肖此刻竟然在心底嘲笑著大陸上的一個種族!因為他曾聽說這個大陸上有一個種族是崇拜太陽的,他估摸著大約他們也是葉公好龍。太陽本質上也是和眼前這個危險的光源一樣的東西吧,而若是讓那個種族的人處到他現在的位置,他覺得那個人也不可能去崇拜眼前這團令人恐懼的高熱的物體吧。
實際上他卻並沒有想起飛蛾撲火這個典故來。不過這也並不重要了,他本人也並沒有崇拜過太陽,而會在這種時候考慮這種問題的人也只有像他這樣碌碌無為毫無牽掛的人了吧。
火團還在繼續接近中,肖實際上已經放棄了抵抗,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動作,所以還是在繼續做著想要躲避的動作,同時下意識地想把手抬起來阻擋——當然,實際上手是還沒有來得及伸起來的。他也奇怪,自己竟然能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下意識!他倒是放下心來看即將殺死自己的火球,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法師念幾句咒語就能憑空召喚出一團火焰來呢,而這火又是在燃燒什麼東西呢?
他看到火焰內部逆時針旋轉的羅紋實在是很美,又有由內向外逐漸從紅橙色變化成黃橙色再慢慢變成檸檬黃的特點,但中心卻是什麼也沒有的——這打消了他認為火球魔法實際上是魔法師扔出了一塊燃燒的木炭的想法。這又突然開始讓他想,火焰究竟是什麼呢?
它不像木頭、石頭和別的許多東西,我能夠進入它;也不像水,它自己在發熱——對了,就是這個,火焰就是在釋放力量的過程吧,它發出了光,放出了熱——足以把我烤焦。
肖的那個下意識的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