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第1/4頁)
天下霸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猛然想起手中緊握的那枚紅丸,蜈蚣內丹是瓶山日月藥石的精華,六翅蜈蚣失了它不僅性命堪憂,更是已經無法吐毒。常聞內丹有起死回生之力,不管病到什麼程度,只要尚有一絲活氣,吞下一枚百年真丹,就絕對能把命吊回來再次還陽。想那蜈蚣珠已能解得蜈蚣毒,這內丹也許會有原湯化原食的解毒效力,不過蜈蚣珠不能近人口鼻,也不知內丹紅丸之性是否與其近似。 鷓鴣哨心想如今橫豎都是不免一死,何不吞丹求生?若是搬山道人不該從此絕跡,也許尚有一線生機。他歷來不信鬼神之說,也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可如今自己這條性命幹係重大,好歹不能斷了搬山分甲術的香火,不由得暗中祈禱:「安息在雙黑山裡的祖先,你們信奉著唯一全知全能的真神,倘若扎格拉瑪神山真有靈驗感應,就保佑我留得這條命在……」 鷓鴣哨轉念之間,已覺喉頭微麻,自知若再不吞了蜈蚣丹,哽嗓咽喉也要麻痺了,到那時就算這金丹是仙藥也難以下嚥,事到臨頭,豈容再作猶豫?抬手將六翅蜈蚣吐出的紅丸拋進口中,一仰脖子就吞進腹中,只覺五臟六腑似是被火焚燒,口鼻中隨即流出鮮血。 鷓鴣哨不僅膽色非凡,更是心硬如鐵,即便有剔骨拔筋之痛,也斷不會動一動眉頭,可此時卻疼得他咬碎牙關,再也忍不得這深入五內骨髓的苦楚,只好一舉拳打在爐壁上,以求緩解噬骨般的劇烈痛楚。 爬在青銅丹爐外的六翅蜈蚣,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內丹被人吞了,銅爐上雖有許多鏤空的間隙,卻無法鑽入其中,面對厚重的銅壁更是無計可施,唯有空自焦急。只聽那無數腳爪撓銅的聲響愈加密集,可它也已到了強弩之末,不多時便漸漸轉弱,最後六翅蜈蚣終於從丹爐上掉落下來,幾對翼翅和觸鬚顫了幾顫,便就此沒了動靜。 丹井內頓時變得一片寂靜,鷓鴣哨在丹爐內好似萬箭鑽心,自忖是必死無疑了。可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胸臆間氣血逐漸順暢,一股股清涼透過三關,行遍了四肢百骸,心神逐漸凝定下來,張口嘔出幾口黑血,嘴裡的麻木之感已消,手足活動如常,暗道一聲:「僥倖。」 聽聽外邊一片死寂,鷓鴣哨就推開青銅丹爐的蓋子,單手在爐口一按,從中翻身而出。只見那條六翅蜈蚣已死在爐邊地上,它全身枯槁,原本漆黑髮亮的甲殼都如蟬蛻一般發皺發黃,好似一瞬間年華老去,突然衰老而亡,料來定是失了金丹之故。 這時井底邊緣的山隙裡忽然一陣大亂,卸嶺盜魁陳瞎子帶著百十名盜眾挑燈趕來。原來他們先前在無量宮前,看鷓鴣哨和那六翅蜈蚣都被倒塌的殿宇埋了下去,還以為這搬山道人此番生還無望了,就趕緊過去撬柱抬磚,搬山卸嶺結義一場,好歹收他個囫圇屍首回去裝殮安葬了。 但那無量殿結構極其特殊,通體無梁,都是木椽抱柱相接,牽一髮而動全身,卸嶺群盜雖眾,也無法在片刻之間挖開倒塌的廢墟,有些人就下到枯潭裡,收殮其餘同伴的屍體,結果發現潭底有裂開的巖fèng,那六翅蜈蚣就是由此爬上石橋的。 於是陳瞎子帶了一夥人,驅趕著雞群穿巖而入,卻不料正看到鷓鴣哨在一口碩大的青銅丹爐旁站著,而那窮兇極惡的六翅蜈蚣竟已死在他腳下,再看這丹井中堆積如山的古屍,人人臉上皆是一片驚異。 紅姑娘更是又驚又喜,料來今生死別了,想不到還有再見之時,當即搶步上前,拽住鷓鴣哨反反覆覆看了幾個來回。鷓鴣哨苦笑道:「諸位,我是人不是鬼,可吃不住你們如此觀看。」當即對眾人說起從無量殿墜下丹井後的來龍去脈。 群盜聽罷無不嘆服,搬山道人真有撲天的手段。自秦漢至今,世上盜墓之輩,無外乎發丘、摸金、搬山、卸嶺,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歷來人數不多,同常勝山成千上萬的盜眾相比,幾乎微不足道,可這僅是就勢力而言,若從倒斗的「手段」來說,搬山尚在卸嶺之前。以前有些卸嶺盜眾對此頗是不以為然,如今親眼見到搬山道人鷓鴣哨奪丹滅了六翅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