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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胸中盪出暖意,這一刻腦中只蹦出一個詞:老懷大暢。
“你們到了奧克蘭之後,去找一個叫‘朱迪’的女人。她是個白種人,金髮,大概三十多歲。這是她的聯絡方式。”
“好。”陶嘉然答應著,接過岑子實手中的紙條,聽岑子實接著說道。
“她當年接受過你媽媽的幫助,對你媽媽很是感激……還有崇拜。你們找到她,她肯定會很熱心地幫助你們的。”
總不好對著自個兒的外甥女說這個叫“朱迪”的女人其實對你媽媽有愛意吧?岑子實心道。
“我記下了。”
“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絡。”岑子實深覺自己越來越像個老頭子一樣嘮叨。
“您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岑子實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又說道,“等你回國之後,還到‘華實’來工作吧。也該恢復你岑家人的身份了。”
“好!”即使腰纏萬貫,陶嘉然還是希望在“華實”有所在為,她相信自己的事業在那裡。不過聽到岑子實說“恢復你岑家人的身份”,她還是有著小小的顧慮。
“不過,舅舅,我不會改姓岑,或者姓江。”
“知道。你姓陶,一輩子就都姓陶。”
白色的客機伴著轟鳴聲,起飛,升空,直到在湛藍的天空中化作一條小小的銀線。
“走吧,老婆。”岑子實挽住季女士的手。
季女士依依不捨地看著那飛機,直到再也看不到。
“萌萌頭一次自己出這麼遠的門。”話語中滿是不捨,甚至傷感。
“還有嘉然陪著她呢。”岑子實拍拍她的手。
“岑子實,你這算是同意她們了?”季女士憤憤然甩開自家男人的手。
“老婆,”岑子實好脾氣地攥住她的手腕,“你不覺得,除了她們自己,已經沒有人再能讓她們分開了嗎?”
自從下了飛機,岑萌的一對大眼睛就不夠使的了。奧克蘭的風光,滿街的金髮美女令她目不暇接。
相較之下,陶嘉然就匆忙多了。她急於找到那間叫“刻骨銘心”的咖啡館,還有那個叫“朱迪”的女人。
“刻骨銘心”?她也要為她媽媽的深情醉了。想到江芷言去世後,自己的母親獨自一個人守著兩個人的愛情,陶嘉然也覺得心酸。她和萌萌,又是何等幸運?茫茫人海中,沒有錯過彼此,如今又得到了母親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的親人的認可。
攥緊了岑萌的手,陶嘉然深深地為自己人生的完整而慶幸。
“應該就是這裡了。”陶嘉然左手牽著岑萌的小手,右手拉著兩個人的行李箱。
“刻骨銘心。”岑萌一字一頓地念出。
那是四個中國字,在這個遍地外文字母、到處是老外的異國他鄉,顯得格外突出,又是格外親切。
“這是姑姑的字?”
“是我姑姑的字,”陶嘉然衝岑萌一笑,“我在薛姨那兒見過姑姑寫的字,她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
“你姑姑就是我姑姑。”岑萌扣緊她師姐的手。
“嗯,我們的姑姑。”
咖啡館的生意很是平淡,只有幾個角落裡零零落落地坐著幾個悠然自得的客人。店裡室內的裝修顯然也有了些年頭,似乎店主並沒有去刻意經營什麼,對盈利不盈利也渾然不放在心上,只是為了開店而開店。
“canihelpyou?”年輕的男侍者看到兩位漂亮的女士,熱心地湊了過來。
不等兩個人開口,一個高挑的身影倏的奔到兩人面前,雙眼瞪大如燈泡,難以置信地看著長身玉立的陶嘉然。
“你你……岑……mygod!這怎麼可能?”金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