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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鄉塾,黑衣年輕人在送走了那兩位西河劍宗門下高足之後不久,就獨自一人離開了鄉塾,像是生怕那個鄉塾塾師跟蹤一樣,一路上頻頻回頭,不斷觀望學塾大門那邊有無青衫身影出現,那賊眉鼠眼的做派,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口中還連珠炮一樣低聲喃喃,唸唸有詞:“你可好歹是坐鎮此地的三教聖人,是要講臉面的,可千萬不要來幹那聽人牆角的鬼祟勾當,要不然我可是會失望的,說不定一個消沉失落就會多喝二兩,喝醉了就一定會去中土神洲,挖地三尺找一個能說會道、妙筆生的小說家出來,再好好地將你今日的苟苟祟祟之舉公諸於天下,保管叫你聲名掃地,顏面無存!”
另一邊,安安靜靜坐在鄉塾後院涼亭下的青衫塾師,好像能聽見那個遠在學塾門外的年輕人的碎碎念一樣,臉色有些莫名的古怪,也有些無奈,看了眼左手中那一本薄薄的棋譜,右手輕輕拾起一枚放置在桌面一側棋奩中的黑子,緩緩按在棋盤上,隨後細細打量了一番黑白局勢,淡淡一笑,外勢隱現。
這位儒家聖人如此這般,像是真的將自然而然俯視小鎮各處的耳目視線都關閉了一樣,就只是平平靜靜坐在涼亭下觀棋打譜,靜等著學生們午休結束之後回來上課。
……
站在街角的蘇三載碎碎唸了良久,見鄉塾那邊毫無反應這才不情不願地作罷,好似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但隨後他就抬起雙手揉了揉臉,一臉邪笑著大搖大擺走出桃李巷,去往五方亭路口,第一站就先是在那座書攤前站了一會兒,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就將那姓路的說書匠整齊碼放在書攤上的所有書籍全部扒拉了一遍,直到弄得他那整個桌面都亂七八糟之後才肯罷休,但是卻偏偏就只看不買,那說書匠碼好一本,他就弄亂一本,全不給他收拾整齊的機會,故意搗亂不說,還仰著脖子昂著頭一副囂張跋扈的做派,鼻孔朝天斜睨著那個有些無奈的說書匠,彷佛在說“你奈我何?”
說書匠路春覺也確實是有些無奈,看著那個一臉囂張的黑衣年輕人,臉色也有些複雜,起身苦笑著拱手道:“蘇先生,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明言,如此這般…屬實是有些…小兒科了。”
蘇三載長長“哦”了一聲,這一個字拉長成一句話,音調拐了又拐,歪著頭斜瞥著這個一身灰撲撲的說書匠,伸出一隻手不斷顫抖著指向對方,臉上是一副“你小子口出狂言終於被我抓了個現行”的表情,語氣誇張道:“你你你,你竟然敢說我是小兒科?!”
一邊說著話,他突然又開始擼起袖子往小臂上方卷,一邊朝那隔著一張書桌的中年文士嚷嚷道:“你說這話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你是不是想打架?!來來來,看看今天咱倆到底是誰先打死的誰?!”
看這個摩拳擦掌、擼胳膊捲袖子的架勢,這黑衣年輕人今天是真的打算要動手的,被逼無奈的說書匠就只能微微後退一步,彎腰躬身朝那年輕人拱手抱拳,道:“是在下失言,多有冒犯,還請蘇先生見諒!”
蘇三載聞言,手上動作這才微微一頓,看著那個中年文士哼哼冷笑一聲,繼續嚷嚷道:“失言?你個王八蛋失言的地方還少了?要不是你最開始信口開河胡言亂語,我那天可憐見命途多舛孤苦伶仃飢寒交迫慘絕人寰肝腸寸斷…的乖徒弟…”
這一連串不帶任何停頓的漫長言辭,大概是讓說話的蘇三載有那麼一口氣倒不過來,只見他說到“徒弟”二字後猛地停了下來,長長換了一口氣,這才又繼續道:“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般大道斷頭、慘上加慘的悲慘下場?我還就告訴你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過得去的說法,我保證一時三刻就讓你知道兒為什麼這樣紅!就算是坐鎮此地的那四個傢伙一起來也攔不住,我說的!”
還在低著頭賠禮道歉的說書匠聞言,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眼角,抬起頭看了眼那個鼻孔朝天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