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夢之十九 公子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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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內昏朦的暗色中,靳玉一雙長眸如瀲灩湖光,蓄星映月;而與他雙目相對的柔安,便是那令湖底萬物失色的星月,在這美妙視線的交會中,一切交流不言自行,她微啟的雙唇,有著如奶貓般稚嫩的柔軟和誘惑,靳玉喉結微動,似要說點什麼,抑或做點什麼,卻終究按在了一腔心湖湧動之下。
靳玉看著柔安曼麗可人的神態,彷彿看到一隻血統高貴毛髮絲滑的家貓,嬌貴、荏弱、令人憐愛,且自有一番驕傲睥睨的風流態度,不惹人生厭,反像撒嬌。
他從未想過會對女人動心,他自邁入武道,一心鑽研以求進境,倒不是厭惡風花雪月的事,而是這些困擾少年少女的粉紅情節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在他與父親僻居山中的日子裡,他們深居簡出不假,但也有舊友故交上門,或獨身,或帶了子侄徒弟,見到他,也有提出秦晉之議的,女孩子們,也有對他發出芳約的,他的父親早已告訴他處事的準則,他當然恪守著不會冒犯她們,再多卻也沒有了。起初,父親還會詢問他的意見,後來,父親見他真的無意,問也不問了,聽人提及,自找藉口推拒就是。
他在一個女孩子得不到回應惱羞成怒斥他“未老先衰”時,還略感贊同——在這種於武學追求上毫無助益、看著還頗有妨礙的方面像老朽一般麻木,聽起來還是樁好事啊。
當然,他後來出谷歷練,看過諸般世情,察覺他早前對老朽有所看清,不然怎麼有梨花海棠的說法呢,是他偏狹了。
這是題外話,不必多言。
不過,此時,他已意識到,他是會動心的,只不過先前沒遇到足以令他動心的人罷了。
他行事一向從心。
這是他的道,是他在武學一途的心悟之法,只要不逾矩、不害人,那就百無禁忌。
於是,他在密葉間看到那如花開剎那的驚鴻一笑時,就不抵抗發自內心的親近之感了。
何以抵抗呢?
何必抵抗呢?
他出於本能地珍視她,保護她,為她一切好……如此,不須抵抗了。
柔安沒有錯過那雙深如淵海的眼眸中外溢的溫柔。
她已經幾乎完全相信他了,這對她很難得,這對她就夠了。
她伸出手,摸上那雙眼,他微笑著抬手覆上,讓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垂閉的濃密眼睫顫動在她暖軟的手心,像是安撫過她的心。
她在這種令人全身發麻的融融暖意中舒適得困了,不知不覺倚靠進他懷中,不知不覺沉入夢境。
他把她抱回床上,為她掖好被角,轉而靠在她腳底的紗帳邊,打坐休憩。
很快,一束天光刺入紗籠,柔安混沌轉醒。
她很快想起昨晚的一切,側過身,尋找那白色的昂藏身影。
他不在了。她以為自己會興奮得睡不著,沒想到,她睡著又醒了,他卻不在了。
“公主,該起了。”
柔安還沒來得及從下意識的驚茫和失望裡出來,就聽到木蓉清脆的嬌聲。
木蓉尋思著公主難得好眠,本不欲叫醒她,可她記得公主昨晚的吩咐,說今天有要事,讓她一定不要讓她賴床,雖不曾得知是何安排,但遵命成自然,自然要喚她按時起來。
柔安面上一副懵睡未醒的表情,心裡清明,餘光飛快搜尋室內,終於,在紗帳邊緣,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他察覺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隱入更隱蔽處。
她在木蓉察覺前移回了目光,就著鏡子中的倒影關注著他故意洩露給她看的行跡。
木蓉見她盯著銅鏡久久不言,以為她不喜今日的髮型,有些無措,輕聲喚道:“公主?可有何處不妥?我記得你很喜歡這個髻的?”
柔安回神,微笑:“……今日不想戴這對攢珠金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