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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在吳府,三皇子自然不會痴傻地以為吳逸明這個老狐狸能夠安分,書房內的談話勢必會傳入他的耳中。
誠然,這重要嗎?
自三皇子將親衛留在府外起,這場戲已然是做足了要唱給吳府人聽。林明禮對親事的不滿,諸人心照不宣,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兩家當眾下不來臺面。
吳府擔憂的點就在於,楊湜綰倚靠的勢力及手握的財富勢必不甘於做一門小妾,加之林明禮對其心心念唸的痴狀,短期內吳蘭亭這少夫人的地位怕都難保,遑論日後的光陰裡又無後嗣傍身,這場聯姻便沒了價值。
三皇子所言妙在未將話說滿,只提拖延楊湜綰和向成林的議親,卻未說定要助林明禮納其為妾。而吳尚書若明白他的權宜之計,就該以退為進。即便向、楊二人的婚事作罷,也不必過份憂慮。無論是他,還是林靖澄,同樣不希望有如此威脅的女子嫁入林府。
從促成林明禮與楊湜綰的親事,到阻擾二人的進一步發展,這當中思路的轉化所帶來的裨益,顯然勝過滿足一人私慾所帶來的成效。
不得不說,三皇子在此事上的利弊權衡儼然有所長進。
一把魚食撒入平靜的湖面,霎時打破了安寧。
吳蘭亭倚在憑欄上,託舉著下頜,目色直直地落在水面上層層泛起的漣漪,耳邊迴響起吳夫人絮絮叨叨、喋喋不休的勸告。
“你這孩子,怎如此不聽勸?林御史夫婦替你要來的補償,何故用在墨陽身上,就該趁此機會與那不識人的瞎子和離!”
“娘,即便兩家商定和離,我在吳府的日子就能好過?不若做個順水人情,也不至連累孃親。”
吳蘭亭向來有主意,又是乖巧懂事的,相較於她的胞兄,吳夫人顯然更為寵愛這么女。奈何女子在家中向來屬於從屬,加之目下的情狀,即便林靖澄將府中中饋託付,可依舊改變不了往後的地位。
越是如此,吳夫人心中的愧疚和心疼越發的濃烈。
“為娘雖身居後宅,外頭的訊息比不得你們靈通,卻也聽過幾分。”吳夫人覷了覷仍倚在憑欄上的女兒,猶疑片刻,慢慢道,“時安和她的夫君成婚數載,至今未有子嗣,聽說去歲納的妾室原是個青樓女子,是個不安分的人物,而她本就與那香水鋪的東家走得近,可見這女商定是心計深沉······”
“怎的,娘以為楊湜綰進了林府大門,我鬥不過她?”吳蘭亭倏地打斷,面色一凝。
“娘不是這意思。”吳夫人咬了咬下唇,湊上前低語,“眼下林明禮是非要納楊湜綰不可,縱然她和那···嗐,不論哪家的學子在議親,料來也不會善罷甘休。”
原來吳夫人顧慮的是替林明禮撐腰的人。
吳蘭亭的語音稍略緩和了些,“孃親不必擔憂,他的生母早已出面調和,可惜林盡染和李時安並未鬆口。眼下只要陛下未降諭旨,楊湜綰怕也進不了林府的大門。”
“她······她就沒去尋陛下討一份恩典?”
吳夫人尚有幾分狐疑,畢竟事關後嗣傳承,長公主作為生母難道就不曾擔憂。
“縱然世人皆知林明禮是皇帝陛下的甥子,可生母終究是見不得光。此前陛下降旨,大辦我與林明禮的婚事,已然藉口林尚書為國事操勞多年,特意賞得恩典。而今若要為納妾這等小事再降諭旨,又有何名目?楊湜綰雖只是個女商,可手中的產業畢竟攸關皇室和林府的利益,若非他二人情投意合,非陛下一封聖旨不可。”
吳夫人抬手稍稍拍了拍胸脯,如此才放心了些。倘若這女商當真心儀林明禮,也不會當街隨意拉扯一男子議親。
“那你呢?孩子,難道你打算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活下去?”
吳蘭亭的眼神登時陷入迷茫,好半晌方有